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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迟早掐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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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殓尸体的人是俨然已经成为武斗派高层成员的芥川龙之介。
曾经被太宰治捡回来教导的孩子, 中原中也的部下, 被首领森鸥外寄予厚望的下属自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上一跃而下。名为宇智波惊鸟的躯壳从全横滨最高的建筑物上坠落下来，摔成了破碎而扭曲的血肉。
从系统提供的视角, 我看到芥川的表情微微抽动着，眼神归于死寂般的平静。我很难形容他此刻的恍惚是为什么, 是因为熟悉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吗，还是因为面前算是与他同病相怜的我也毫不迟疑的丢下了他？
我觉得芥川应该是难过的吧？在他将我的死讯告知银的时候, 他身体两侧紧握成拳的手在颤抖。
银的眼圈通红, 沉默而温柔的少女捂住嘴, 压抑的发出了一声抽噎。
事后举办了一场小小的葬礼, 参加的人不多, 除却住在一起的芥川兄妹之外，就只有广津先生和中也先生两个人来送行。棺木在山坡上的墓园一隅下葬, 新立起的墓碑正中刻下了“宇智波惊鸟”的名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像我对于那个世界一样, 什么都没有留下。
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被坟墓掩埋, 也到了该最后道别的时刻。芥川早在葬礼中途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墓园, 银和广津先生在墓碑前摆下了两束花。
中也先生放下一盒三色丸子, 那个总是恶声恶气却比谁都好说话的人半垂着眼, 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中也先生动了动嘴唇，哑着嗓子道：“真是个……笨蛋。”
道别过后，墓园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山坡上有风吹过, 墓碑前的白花摇曳着，枝叶彼此摩擦着“沙沙”作响。从白昼到黄昏，从日头高照到夕阳西斜，夕阳的余晖把天际的云映出了瑰丽的赤色，火烧云堆积在天边，几乎要淹没了还未完全没入地平线的太阳。终于有人的脚步声打破了墓园的沉静，那人轻而快速的沿着山道的台阶走上来。
风卷起了米色大衣下摆的一角，吹开挡在他额前的头发，露出了那双浓稠的像糖浆一样的眼睛。
活着的人与死了的人隔着墓碑沉默的对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将一支折断的白花放在了墓碑前。
…………
……
我从系统提供的视角中看完了自己“死”后发生的一切，画面在不知名的白色野花上戛然而止，使用着我的外表的系统凑过来坐在了我的身边，对我露出了一个充满违和感的微笑。
“看完这些之后，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想问你……”
我撑着脑袋望向它，与那双和我如出一辙的眼眸对视半晌，我慢吞吞道：“你是什么时候把那些感情拿走的。”
“哎呀。”
系统语气平淡的感叹了一句道：“被你发现了呀。”
经历过一个完整的世界以后，系统看上去似乎比最初要人性化了不少，以往莫名刻板的合成音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来的那么多语气助词，倒是比以前烦人了许多。
我白了它一眼。
做的这么明显，是个傻子也能发现了。
我经历过的事仿佛是变成了我读过的故事，我记得其中的每一个情节和每一句台词，然而那些与我切实相关的人物和对话却无法再引起我心中的半点波澜。我还记得伊邪那岐和秽土转生接连失败后留在我掌心中的无力感，可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绝望了。
见我没搭腔，系统自言自语似的又开口道：“虽然我认为港口黑手党并不是教育孩子的好去处，不过，这样看还是有好处的嘛。你成长了呢，惊鸟。”
它自顾自的说着。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拿来称赞的成长，这种方面的进步，如果被我哥宇智波止水看到的话，那个向来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我护在身后的哥哥一定会毫不留情的，结结实实的揍我一顿，然后再温柔又耐心的把我从歪路上带回正确的方向吧。
“所谓的歪路只是相对于你兄长的正确所产生的另外的选项，而宇智波止水的正确却是你十三年来徒劳的追赶着，并为之感到厌烦的一个目标。”系统状似不经意的对我歪了歪头：“对于你来说，现在说不定才是正确的方向哦？”
系统到底又对我的想法发表了什么意见我倒是不太关心，我只是有些纠结自己在它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脑子里在想什么都被它知道了。
“只有在这里才能听见，这个地方是特殊的。”
系统拍了拍我们正在坐着的床，这个由它创造出的空间完全模拟了我的房间，我们坐着的地方也自然就是我房间里那张被哥哥布置的干净又松软的床铺：“解释一下的话，就是在这个空间里我才是最高管理者，从这里出去之后，我就需要你给我启动权限来读取你的思维。”
我：“哦，那我以后不给你权限了。”
系统：“我是无所谓，以后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别在心里疯狂喊我就行。”
没什么意义的跟系统争执了两句，我们之间的对话才总算又步入了正题。
正题就是，我该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你简直比火影楼里负责分配任务的中忍还黑心。”看着系统打开了房间的门，门外本该是走廊的地方连接上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我没忍住讥讽道：“至少下忍完成一个c级任务之后还有三天的休假时间呢，我去异世界出一个少说半年的长期任务至少也该让我休息一周吧？”
“没有什么可比性，惊鸟。”
系统站在门边淡定的看着我：“你以前完成任务是为了赚钱，现在是为了赚命。”
我：“……”
区区一个术式居然说的这么有道理，让我无言以对。
我摔上房间门看也不看系统一眼就走近了那片黑暗当中，紧随而来的是就像时空间类传送忍术一样的移动方式。意识被抽离出去又重新归位，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最先感受到的果不其然还是胸口被刀刺穿之后的巨痛。
我认为自己的意识不太清醒全都因为这股剧烈的疼痛，宇智波鼬那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根本抵消不了他给我造成的伤害。既然要杀我，为什么不干脆点选个快速无痛的方式呢？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也感受一下疼到眼前发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次的情况和上次相比没什么区别，我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狼狈的躺在地上，映入眼中的就是离我不到半米处处那一滩飘着垃圾的污水。这甚至比上次还要更糟糕一些，因为顺着污水向上看，几乎融入了灰色天空中的并不是建筑物，而是一座高过一座的……垃圾山。
……系统这是把我给丢到垃圾场来了？
我挣扎着从肮脏一片的地面上爬起来，本想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先缓一缓，然而我目力所及范围内都不存在什么干净的地方，我就只好暂且远离了那片污水，咳嗽几声吐出了一直堵在喉咙口的血块。
“系统，系统你给我出来。”
咳嗽震得我胸前的伤势更疼，我暂时忽略了源源不断的正在洇透衣服的血，喘了口气又嘶哑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接纳一切的地方。”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它意味不明的解答道：“这里是流星街。”
道理我都懂，可是流星街是什么地方。
“根据官方说法，流星街是一个面基大约六千平方公里，作为废物垃圾堆填区的无人地带。不过准确来说，这里生活着约等于一个国家的庞大人口，是一个不拒绝任何东西的被遗弃之地。”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随即它的声音中居然诡异的夹杂了几分有些愉快的意味。
“我反思了之前的过错。对于你身份的安排我重新考虑了处理方法。”
失血和疼痛持续拉扯着我的思绪，听着系统的话，我竟然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问它：“……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被官方定义为无人区的流星街理论上不存在任何人，所以，就算是突然多出来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你，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我迟钝的脑子翻来覆去的把系统说的话反复思考了几遍，才总算是明白了它到底在说什么。
也就是说。
这个王八蛋为了坐实我贫民窟出身没有身份证明的人设，这次干脆就直接把我扔到了贫民窟里。
我迟早掐死它。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置身于垃圾堆之中，我只觉得自己生命力流失的速度仿佛比之前要快了许多，血腥味和垃圾堆聚在一起腐败的臭味熏得我几乎要喘不上气。我的体温也开始下降了，温度从四肢开始降低，因为冰冷而麻木的手指几乎要握不紧拳头。我是真的不明白系统为什么不能哪怕给我选个干净点的地方作为开始，这种垃圾场里到底能出现什么天选之子？
不等我询问系统这个世界里的任务目标，垃圾山附近就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本来还松了口气，想着这次总算是能快一点得救，结果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时，却对上了一双像是挣命的野狗般尖锐又疯狂的眼。
……天选之子？
不，不对。
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虎视眈眈窥视着这边的孩子太小也太狼狈，更何况这如果真的是我的任务目标，早在他接近的时候系统就会给我作出提示。
一个重伤濒死并且与他相差不了几岁的我看上去也是着实没有什么威胁性，眼神不足以让他退却，然而野狗一样的孩子像窥探猎物一样大半个身子都躲在垃圾山后谨慎的盯着这边，始终没有什么靠近的举动。
“他在干什么呢……”
系统轻巧的回答：“当然是在等你死啊。数以万计的垃圾堆在一起腐败后产生的毒气别说是你一个重伤者，就算是无法适应这里环境的健康人都会很快窒息的吧。”
那你他妈的还给我选了这个鬼地方？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死？
我和那个陌生的孩子两两对视着，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我首先败退在了流星街的环境之下，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就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1.更新，迟了两天。长辈的生日全都集中在这几天了，之前爷爷过七十大寿我回去了一趟所以没来得及更新。原本想在评论区发请假条来着，发了之后意识到评论区现在是屏蔽状态我就又给删了……我大概是熬夜太多脑子已经傻了吧。
2.上一章评论区都在求惊鸟死后文野世界的番外。我本来不太想写他死后发生的事，一个是因为我不擅长第三人称写了也不带感，另一个就是我正文里真的很少出现第三人称，突然写了容易破坏原有节奏。但是仔细想想提都不提就这么省略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删掉了之前写的版本重写了一个从系统提供的视角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过渡章。
3.最后在墓碑前放下一支白花的人是谁大概我不用明说你们也知道。
4.惊鸟这次开局选在了流星街，地狱开局，刺激不刺激？
5.我翻了一下原著，顺便翻遍了全网能找到的所有版本的猎人时间线。对于幻影旅团和流星街的具体考据细节没能找到，只有旅团大概哪年成立哪年做了什么的推算，所以猎人篇不要跟我较真，百分之九十都是我自己的二设。如果跟原著冲突了的话，原著的设定以原著为准，我的文以我的二设为准，谢谢。
惯例的求作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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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题就是，我该进入下一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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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惊鸟这次开局选在了流星街，地狱开局，刺激不刺激？
5.我翻了一下原著，顺便翻遍了全网能找到的所有版本的猎人时间线。对于幻影旅团和流星街的具体考据细节没能找到，只有旅团大概哪年成立哪年做了什么的推算，所以猎人篇不要跟我较真，百分之九十都是我自己的二设。如果跟原著冲突了的话，原著的设定以原著为准，我的文以我的二设为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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