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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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归温馨, 生活还在继续, 这也就意味着——课还得上。顾小年儿在镜子里左瞅瞅、右瞅瞅，只觉得脸上那两块创可贴各种碍眼，可惜了, 如果没了它们，底下的那两块淤青将会变得更加惹眼。
可怎么和柳雪那火爆姑娘解释啊......
“小年儿——饭做好了。”肩上一颗大卷头, 腰上一双白爪子——这无疑是陆芷柯了。今早陆芷柯精神百倍地起床，拿起厨房边顾年年没来得及放起来的食谱, 饶有兴致地翻阅良久, 觉得自己居家本色是时候表现出来了。于是她投入了与锅碗瓢盆斗争的伟大事业中，顾年年见此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难得有人一大早给她准备热饭, 隐约有那么点温暖, 也就由着她去了。
陆芷柯三下五除二扔了围裙，献宝似的把自己做的蛋炒饭端上来。这位姐们儿下厨经验少得惊人, 和顾年年在一起后也没什么长进, 虽然做过一次薏仁米粥，不过粥这种东西和饭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顾小年儿自认神经粗大，但此时内心深处还是颇为忐忑的。
这蛋炒饭......色泽鲜亮，香味扑鼻，乍一看煞是诱人。顾年年挑挑眉, 歪着头看向陆芷柯，黑漆漆的眸子里罕见地多了几分讶异。
“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陆总表示自己其实很谦虚，“恩, 没办法，从小到大总是天赋异禀让我也苦恼过很久。来来，吃一口，尝尝怎么样？”说完直接一勺子送进了顾年年嘴里。
“......”如果嘴里没有被塞满米饭，顾年年真忍不住想要喷一下对方那张厚脸。
顾年年嚼得很慢，仿佛在细细品味加回味，良久才咽下这一口。然后一言不发继续低头用勺子送了一口。陆芷柯大喜，自己也蠢蠢欲动地准备来一勺子，可惜中途就被截了。
顾年年又慢慢吞咽下一口，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饿了，你就炒这么点，就别和我抢了。”
陆芷柯瞬间不满了，然后抗议了，声音委屈兮兮的：“我吃得又不多......”
顾年年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肩膀，眉眼处一片斜下四十五度的忧伤。陆芷柯这么一瞧，顿时萎了。
“锅里还有点昨晚的剩饭，你去热热吃了吧，吃完赶紧去上班！”顾小年儿护着蛋炒饭，一副让陆芷柯能滚多远滚多远的架势。人前强悍人后伤感的陆总于是苦逼地去热饭了，脑海中来来回回闪烁着两个加粗的红色大字：家暴。
等陆芷柯一消失在厨房，顾年年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眼前这盘卖相极佳的蛋炒饭，觉得胃里一阵抽搐。上辈子陆芷柯得打死多少买油和卖盐的人，才能修炼出如此功法，话说她做饭的时候真的不事先尝尝甜咸么——只看菜谱什么的未免太不靠谱了。
顾小年儿自认实在没有勇气吃第二口了，扔了的话——只要一想到陆芷柯忙活了一大早，那双咖啡色眸子都亮晶晶的，她就默默放弃了。她看一眼表，迅速把剩余的饭倒进饭盒里，甩下句道别的话就急匆匆出门了。陆芷柯虽然有些惊讶她走得这么急，却也来不及问了。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揭开了刚才做蛋炒饭所用锅的锅盖，底部还有一点。
嘿嘿，存货尚多么。毕竟是第一次下厨，自己不尝一尝实在是遗憾。陆总美滋滋地向嘴里塞了一大勺，也学着顾年年慢慢地嚼......越嚼越慢——越嚼越慢，然后果断地吐到了水池里。
“咳咳咳！”猛漱几口后又赶紧灌了一大杯水，嘴里那种咸腻腻的感觉才消退了几分。陆芷柯震惊地看着眼前卖相十足的蛋炒饭，试图回忆起顾年年当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究竟有何端倪。良久，她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缓缓地勾起唇角。
她家小年儿心怎么就这么软.......恩，是个优点。日后要善加利用，最好多加利用。
顾年年今天走得算早，到学校时还有近二十分钟才上课。她也就慢慢悠悠地溜达着，心底盘算着怎么对柳雪糊弄这一身的伤口。事实证明，脑子里想着事，走路十有八九就要出事。一个人迎面走过来，两人直直地撞在一起。好巧不巧撞到了顾年年受伤的肩膀处，顿时疼地她呲牙咧嘴，不由弯下了腰。
“呀！这位同学，你没事吧！”声音很细，也很轻柔，像是苏州那边的女人，此刻语气里满满的担心。
顾年年勉强挤出一抹笑，摇摇头示意没事。她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子，这才看清撞她的人长什么样——瞧着还真是个标准苏杭妹子，人看着很娇小，长得颇萌——怎么看怎么像qq小企鹅。
“同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直低着头，所以......”细柔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顾年年突然罪恶了。
她无奈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怪你。还有啊，别老同学同学的叫了，我其实是老师。”
“啊？”小姑娘嘴一下长得老大，她忽然神色严肃起来，“说！二加八等于几？”
“啊？”顾年年愣住了。
“果然不知道么！那二乘八呢！”
“......”
“完了完了，肯定撞坏脑子了！那——”
“孩子——我真的是老师，没被撞坏脑子。”顾年年终于弄懂了，她不由地满脸黑线，赶紧打住对方的话头。
小姑娘这才细细打量起她，良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老师......你看着，嗯，实在不太像老师。”
顾年年点点头，语气颇为感慨，“的确，我长得是挺嫩的。”
“......”
那姑娘坚持要送顾年年去教室，态度之坚决简直让她哭笑不得。顾年年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她送到办公楼。两人边走边聊，倒也算投缘。
“你也是我们院里的学生？”顾年年从交谈中得知这个叫楚晓怡的女孩儿也是学法语的，不由惊讶道。
“恩。算是吧。”楚晓怡笑笑，怎么看怎么羞涩。
“最近快考试了，还四处溜达，这么闲？”
“啊，还好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
顾年年见状笑了，“看来学习不错么。上次考高数肯定没挂吧？”高数就像一棵高高的大树，在n大百年历史上，这棵树上挂死了无数英烈学子。更何况学小语种的文科生居多。
“一科没挂。”楚晓怡又羞涩地笑笑。
“呦，不错么！”顾年年不由赞了一句。
“那个，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一科没挂。”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
这孩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然系么......这么呆......
就这么扯了一会儿办公楼便到了，楚晓怡不便再送，就羞涩地摆手离开了。顾年年瞧着她娇小的身影，纳闷儿院里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物了......
顾小年儿颇为忐忑地走到门前，最后深呼吸几口，鼓足勇气打开了门。
“顾小年儿你鬼鬼祟祟做贼啊？瞎折腾什么呢！”柳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年年立马破门而入，留给柳雪一个潇洒的背影。柳雪尾随而入，奇怪地看向她，“你转过头，我有话问你——前两天怎么又请假了？是不是那个陆芷柯又有什么破事了！”
“呵呵呵，呵呵呵，小雪啊。”心知躲不过，顾年年心一横，转过脸，绽放出朵朵谄笑的菊花。
“......顾小年儿！”柳雪的吼声依旧犀利如初，她一个箭步跨上前，哆哆嗦嗦地指着顾年年脸上的伤，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别别——小雪，别激动！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裸的意外！”顾年年就知道这么个场景，她赶紧护住自己肩膀，以免二度伤害。
“妈的陆芷柯她家是开妓院了还是赌黑钱了？你给我说说，自从你遇见她——你请了多少次假！妈的你让院里其它老师怎么看你！就算你不在乎！行——也没啥的！可你每次都把自己弄一身伤是为了毛啊！你他妈没男人就欲求不满成这个样儿？非得找个女人还不够，竟然玩sm？”柳雪葱白的指尖都快戳上顾年年的眼睛珠子了，也不见停，大有把她眼睛抠出来的架势。顾年年胆战心惊地后退，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学校买保险的时候，她怎么就脑残到放弃了呢。
柳雪到底停了下来，狠狠地瞪顾年年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没好气道：“你犯傻我也管不起了，反正你顾年年既抗打又抗虐，死了也是个英烈。”
顾年年赶紧狗腿地伺候一杯热水，“来来，消消气。我这真是小伤，就磕磕碰碰么。”
“小年儿——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真打算傻下去了？”柳雪没理会她耍二，认真地问了一句。
顾年年沉默片刻，直直迎上柳雪的眼睛：“小雪，我答应了陆芷柯——再不让她一个人。十年的约定，还没过期。”
柳雪似乎怔住了，半晌，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笑声却是悲戚：“十年，呵。顾小年儿，你活了近三十年，有哪个人对你的承诺真正持续过十年？最后被留下一个人的，一直都是你啊——你个脑残......”
顾年年忽然笑开，她掰过柳雪的肩膀，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满的暖意：“到底有个被驴踢坏脑子的柳雪，一直都在保质期□□着。”
柳雪转过头，吸吸鼻子，压下眼眶中酸涩的液体：“不好意思——姐是真空的，白天是，晚上更是。”
“......”顾年年抽了良久，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说院里老师对我有意见？”
提起这个柳雪就皱眉头，“还不是今年期末那个评优活动——杜四眼风头估计过不去了，潜力股洛言又辞职了。现在院里资质老的也就几个了，你出了这么多扯淡事儿，他们那帮人巴不得呢——整个一群智障！”
顾年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早习惯了。我现在该有的都有了，懒得和他们争。”
“不提这个，忒心烦！”柳雪摆摆手，忽然注意到包里的饭盒，“呀，你这还带早饭过来了，正好——格子昨晚加班没回来，我这还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哈。”说罢打开饭盒，陶醉地闻了几下就开吃了。
“小雪......”顾年年劝阻不及，觉得自己真心该买份保险了。
温馨归温馨, 生活还在继续, 这也就意味着——课还得上。顾小年儿在镜子里左瞅瞅、右瞅瞅，只觉得脸上那两块创可贴各种碍眼，可惜了, 如果没了它们，底下的那两块淤青将会变得更加惹眼。
可怎么和柳雪那火爆姑娘解释啊......
“小年儿——饭做好了。”肩上一颗大卷头, 腰上一双白爪子——这无疑是陆芷柯了。今早陆芷柯精神百倍地起床，拿起厨房边顾年年没来得及放起来的食谱, 饶有兴致地翻阅良久, 觉得自己居家本色是时候表现出来了。于是她投入了与锅碗瓢盆斗争的伟大事业中，顾年年见此虽然觉得有些好笑，但难得有人一大早给她准备热饭, 隐约有那么点温暖, 也就由着她去了。
陆芷柯三下五除二扔了围裙，献宝似的把自己做的蛋炒饭端上来。这位姐们儿下厨经验少得惊人, 和顾年年在一起后也没什么长进, 虽然做过一次薏仁米粥，不过粥这种东西和饭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顾小年儿自认神经粗大，但此时内心深处还是颇为忐忑的。
这蛋炒饭......色泽鲜亮，香味扑鼻，乍一看煞是诱人。顾年年挑挑眉, 歪着头看向陆芷柯，黑漆漆的眸子里罕见地多了几分讶异。
“你还挺有天赋的嘛......”
陆总表示自己其实很谦虚，“恩, 没办法，从小到大总是天赋异禀让我也苦恼过很久。来来，吃一口，尝尝怎么样？”说完直接一勺子送进了顾年年嘴里。
“......”如果嘴里没有被塞满米饭，顾年年真忍不住想要喷一下对方那张厚脸。
顾年年嚼得很慢，仿佛在细细品味加回味，良久才咽下这一口。然后一言不发继续低头用勺子送了一口。陆芷柯大喜，自己也蠢蠢欲动地准备来一勺子，可惜中途就被截了。
顾年年又慢慢吞咽下一口，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我饿了，你就炒这么点，就别和我抢了。”
陆芷柯瞬间不满了，然后抗议了，声音委屈兮兮的：“我吃得又不多......”
顾年年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肩膀，眉眼处一片斜下四十五度的忧伤。陆芷柯这么一瞧，顿时萎了。
“锅里还有点昨晚的剩饭，你去热热吃了吧，吃完赶紧去上班！”顾小年儿护着蛋炒饭，一副让陆芷柯能滚多远滚多远的架势。人前强悍人后伤感的陆总于是苦逼地去热饭了，脑海中来来回回闪烁着两个加粗的红色大字：家暴。
等陆芷柯一消失在厨房，顾年年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眼前这盘卖相极佳的蛋炒饭，觉得胃里一阵抽搐。上辈子陆芷柯得打死多少买油和卖盐的人，才能修炼出如此功法，话说她做饭的时候真的不事先尝尝甜咸么——只看菜谱什么的未免太不靠谱了。
顾小年儿自认实在没有勇气吃第二口了，扔了的话——只要一想到陆芷柯忙活了一大早，那双咖啡色眸子都亮晶晶的，她就默默放弃了。她看一眼表，迅速把剩余的饭倒进饭盒里，甩下句道别的话就急匆匆出门了。陆芷柯虽然有些惊讶她走得这么急，却也来不及问了。她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揭开了刚才做蛋炒饭所用锅的锅盖，底部还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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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猛漱几口后又赶紧灌了一大杯水，嘴里那种咸腻腻的感觉才消退了几分。陆芷柯震惊地看着眼前卖相十足的蛋炒饭，试图回忆起顾年年当时面无表情的脸上究竟有何端倪。良久，她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缓缓地勾起唇角。
她家小年儿心怎么就这么软.......恩，是个优点。日后要善加利用，最好多加利用。
顾年年今天走得算早，到学校时还有近二十分钟才上课。她也就慢慢悠悠地溜达着，心底盘算着怎么对柳雪糊弄这一身的伤口。事实证明，脑子里想着事，走路十有八九就要出事。一个人迎面走过来，两人直直地撞在一起。好巧不巧撞到了顾年年受伤的肩膀处，顿时疼地她呲牙咧嘴，不由弯下了腰。
“呀！这位同学，你没事吧！”声音很细，也很轻柔，像是苏州那边的女人，此刻语气里满满的担心。
顾年年勉强挤出一抹笑，摇摇头示意没事。她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直起身子，这才看清撞她的人长什么样——瞧着还真是个标准苏杭妹子，人看着很娇小，长得颇萌——怎么看怎么像qq小企鹅。
“同学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一直低着头，所以......”细柔的声音似乎有些委屈，顾年年突然罪恶了。
她无奈地摆摆手，“没事没事，不怪你。还有啊，别老同学同学的叫了，我其实是老师。”
“啊？”小姑娘嘴一下长得老大，她忽然神色严肃起来，“说！二加八等于几？”
“啊？”顾年年愣住了。
“果然不知道么！那二乘八呢！”
“......”
“完了完了，肯定撞坏脑子了！那——”
“孩子——我真的是老师，没被撞坏脑子。”顾年年终于弄懂了，她不由地满脸黑线，赶紧打住对方的话头。
小姑娘这才细细打量起她，良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老师......你看着，嗯，实在不太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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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坚持要送顾年年去教室，态度之坚决简直让她哭笑不得。顾年年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让她送到办公楼。两人边走边聊，倒也算投缘。
“你也是我们院里的学生？”顾年年从交谈中得知这个叫楚晓怡的女孩儿也是学法语的，不由惊讶道。
“恩。算是吧。”楚晓怡笑笑，怎么看怎么羞涩。
“最近快考试了，还四处溜达，这么闲？”
“啊，还好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
顾年年见状笑了，“看来学习不错么。上次考高数肯定没挂吧？”高数就像一棵高高的大树，在n大百年历史上，这棵树上挂死了无数英烈学子。更何况学小语种的文科生居多。
“一科没挂。”楚晓怡又羞涩地笑笑。
“呦，不错么！”顾年年不由赞了一句。
“那个，我的意思是——只有这一科没挂。”小姑娘更不好意思了。
“......”
这孩子莫非是传说中的天然系么......这么呆......
就这么扯了一会儿办公楼便到了，楚晓怡不便再送，就羞涩地摆手离开了。顾年年瞧着她娇小的身影，纳闷儿院里什么时候出过这号人物了......
顾小年儿颇为忐忑地走到门前，最后深呼吸几口，鼓足勇气打开了门。
“顾小年儿你鬼鬼祟祟做贼啊？瞎折腾什么呢！”柳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年年立马破门而入，留给柳雪一个潇洒的背影。柳雪尾随而入，奇怪地看向她，“你转过头，我有话问你——前两天怎么又请假了？是不是那个陆芷柯又有什么破事了！”
“呵呵呵，呵呵呵，小雪啊。”心知躲不过，顾年年心一横，转过脸，绽放出朵朵谄笑的菊花。
“......顾小年儿！”柳雪的吼声依旧犀利如初，她一个箭步跨上前，哆哆嗦嗦地指着顾年年脸上的伤，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别别——小雪，别激动！你听我说，这是个意外！□□裸的意外！”顾年年就知道这么个场景，她赶紧护住自己肩膀，以免二度伤害。
“妈的陆芷柯她家是开妓院了还是赌黑钱了？你给我说说，自从你遇见她——你请了多少次假！妈的你让院里其它老师怎么看你！就算你不在乎！行——也没啥的！可你每次都把自己弄一身伤是为了毛啊！你他妈没男人就欲求不满成这个样儿？非得找个女人还不够，竟然玩sm？”柳雪葱白的指尖都快戳上顾年年的眼睛珠子了，也不见停，大有把她眼睛抠出来的架势。顾年年胆战心惊地后退，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学校买保险的时候，她怎么就脑残到放弃了呢。
柳雪到底停了下来，狠狠地瞪顾年年一眼，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没好气道：“你犯傻我也管不起了，反正你顾年年既抗打又抗虐，死了也是个英烈。”
顾年年赶紧狗腿地伺候一杯热水，“来来，消消气。我这真是小伤，就磕磕碰碰么。”
“小年儿——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真打算傻下去了？”柳雪没理会她耍二，认真地问了一句。
顾年年沉默片刻，直直迎上柳雪的眼睛：“小雪，我答应了陆芷柯——再不让她一个人。十年的约定，还没过期。”
柳雪似乎怔住了，半晌，她低下头，看不清表情，笑声却是悲戚：“十年，呵。顾小年儿，你活了近三十年，有哪个人对你的承诺真正持续过十年？最后被留下一个人的，一直都是你啊——你个脑残......”
顾年年忽然笑开，她掰过柳雪的肩膀，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满的暖意：“到底有个被驴踢坏脑子的柳雪，一直都在保质期□□着。”
柳雪转过头，吸吸鼻子，压下眼眶中酸涩的液体：“不好意思——姐是真空的，白天是，晚上更是。”
“......”顾年年抽了良久，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说院里老师对我有意见？”
提起这个柳雪就皱眉头，“还不是今年期末那个评优活动——杜四眼风头估计过不去了，潜力股洛言又辞职了。现在院里资质老的也就几个了，你出了这么多扯淡事儿，他们那帮人巴不得呢——整个一群智障！”
顾年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早习惯了。我现在该有的都有了，懒得和他们争。”
“不提这个，忒心烦！”柳雪摆摆手，忽然注意到包里的饭盒，“呀，你这还带早饭过来了，正好——格子昨晚加班没回来，我这还饿着呢。我就不客气了哈。”说罢打开饭盒，陶醉地闻了几下就开吃了。
“小雪......”顾年年劝阻不及，觉得自己真心该买份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