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神秘的哭声 > 第14章 沙哑男人(1)

第14章 沙哑男人(1)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笔趣阁 www.bqg16.com,最快更新神秘的哭声最新章节!

    “昨天,你去过县城吗?”老毕紧逼不放,让大刘他们有些惊讶。“没,没去过……”周德阳显得慌乱起来。“那这张车票是怎么回事?”老毕吐出一个烟圈,他像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车票。看到车票,周德阳顿时面如死灰,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黄狗剩住在云朵村五组,从杜成铭家到黄家不通公路,路上要翻过两座小山,步行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村会计周德阳带着大刘和老王,三人走得气喘吁吁,累得腰酸腿疼。

    “黄狗剩在村里无法无天,你们派出所处理了几次,他怎么还敢如此猖狂?”大刘挥汗如雨,不满地对老王说,“你们应该一次就把他弄疼,让他下次不敢再打女人的主意。”

    “我们关也关过,教育也教育了,可他屡关屡犯,屡教不改,你说咋办?”老王说。

    “他如果下次再犯,你就直接送到县局来吧,让我来收拾他!”大刘咬着牙说,“我就不信治不了村里这些****。”

    “黄狗剩那点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直接把他送县公安局,那全镇不知道有多少个黄狗剩要交给你处理。”老王苦笑了一下说,“相比较而言,黄狗剩有贼心没有贼胆,还不是镇里的治安隐患重点对象哩。”

    “难道你们云团镇还有胆子更大的家伙?”大刘有些惊讶,“我有一年没到你们镇来了,对下边的情况是两眼一抹黑,你给我仔细讲讲哩。”

    老王说:“我上月才到云岭村处理了一起父子打架的事情,那父子俩像仇人似的,打得昏天黑地,儿子把父亲的手臂都打折了,还拿起菜刀,扬言要宰了父亲。父亲吓得四处躲藏,不敢回家。接到报案后,我专门到云岭村跑了一趟。我先找到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问了半天,他支支吾吾。我又找到他儿子调解,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开口就骂他父亲是老畜生,老不要脸。后来我终于弄清楚了,原来儿子进城打工去了几年,回来后发现自己的媳妇和父亲有染,追问之下,媳妇哭着告诉他,他不在家的一天晚上,公公偷偷摸摸爬到她的床上,她极力反抗,但最后还是被奸污了,从此以后,公公每隔十来天就要爬到她的床上去一次。儿子一听就火了,当即把老子痛打了一顿,并到厨房拿菜刀要砍要杀。像这样的案子,处理起来相当麻烦,而且父子之间结下仇怨,就好似埋了一颗炸弹,说不定哪天这颗炸弹就会爆炸,弄出人命关天的大案。”

    “是呀,现在农村劳动力大量外出打工,农村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周德阳深有感触地说,“我们村的一些组,现在谁家结个婚,或者死个老人,都请不到人帮忙。有些地方,小偷刚进村时还偷偷摸摸,后来干脆明火执仗动手抢劫。前几天,有一伙外地人佯装成装修工人,开着面包车到我们村来转悠,有些人家屋顶漏雨,请他们去帮助维修。这伙人进屋后,二话不说,立马控制住主人,翻箱倒柜,把屋里值钱的东西掳掠一空。等到地里干活的人赶到,他们早跑了。后来听说这伙人在别的地方落了马,我们心里才觉得安全了一些。”

    “嗯,农村治安力量薄弱的问题,确实值得我们深思。”大刘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对老王说,“你们作为基层警力,既要最大限度地保障乡镇安全,又要顾及村组治安,也确实难为你们了。”

    “是啊,基层警察的苦和累,别人是永远都体会不到的,不说别的,就看我们脸晒得像煤球,皮肤糙得像树皮,也就不难理解我们的辛苦了。”老王越说越激动。人紧走慢赶,终于在下午四点前到达了云朵村五组。黄狗剩住在一座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子里,门前有一口很大的水塘,门后却是一片坟地,显得阴森森的。

    大刘他们找到黄狗剩家时,发现铁将军把门,黄狗剩家别说人影,连鬼都没有一个。

    “这老家伙怕是很久没回家了,”老王指着门口的一张蜘蛛网说,“看这情形,他可能离开有几个月了。”

    大刘隔着一扇破窗向里面看了看,只见灶屋里冷冷清清,架在锅灶上的铁锅都已经生了锈,锅里似乎还有几颗细长的老鼠屎。

    “走吧,去问问周围的邻居,务必要弄清黄狗剩的去向,好给老毕一个交代。”大刘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似乎想赶走黄家屋里飘出来的霉气。

    离黄狗剩家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三四户人家聚成的院子。宽敞的院里,几个老太太一边晒太阳,一边在抹玉米粒。

    “我们已经好久没看到他了。”一个胖胖的老太太说,“他走了还清静,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安心。过去他在时,不管大人还是娃娃都提心吊胆。”

    “是呀,那老不死的活着尽害人,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另一个稍瘦的老太太既愤慨,又担忧,“现在村里很少有年轻女子了,我们担心他会对女娃娃下手。”

    “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吗?”老王问道。

    “听说到城里打工去了。”瘦老太撇了撇嘴,“就他那副德行,到城里谁会雇他呀!”

    “他大概走多久了?”

    “可能有四个多月了吧。”瘦老太想了想,肯定地说,“对,就是去年的农历十月初十,他跑到我们院子里来,说是要去城里打工,从那以后就没见过他了。”

    “他走了四个多月了?”大刘头脑里咯噔一下,他突然一拍巴掌,兴奋地说,“杜芬芳是四个月前被害的,凶手会不会就是他呢?”

    傍晚,周德阳把几个警察带到了云朵村仅有的一家小饭店里。饭店老板曾经在县城开过餐馆,后来年龄大了,才回到老家开了这个小饭店。

    “周会计,今天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吧。”老毕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们村经济不宽裕,你就不要勉为其难了。”根烟工夫,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汤锅便端到了众人面前,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片还冒着缕缕热气哩。同时,老板端上了一盘爆炒羊杂,一盘野韭菜炒羊肝羊肾,一碟花生米,一碟萝卜干。

    “菜已经很丰盛了,这里暂时没事了,你先去忙自己的吧。”老毕向老板点了点头。

    “好嘞!”老板掩上包间的门,乐呵呵地出去了。

    劳累了一天,大家都饿了,大口吃着美味的涮羊肉,每个人脸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周会计,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你为啥不去呢?”看看吃喝得差不多了,老毕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问道。

    “我身体不太好,从小没干过重活,担心出去吃不消。”周德阳用纸巾擦了擦嘴,目光看着地面,“再说,村支书和村主任经常不在,村里的事也总得有人顶着吧。”

    “你身体有什么问题?”

    “我有气管炎,一累嗓子就发哑,而且心慌。”周德阳摇摇头说,“我怕到城里后找不到工作。”

    “你身体不好,在家里干过农活吗?”

    “我家里农活主要是父母在干,我有时也会帮帮忙,但更多时间是处理村里的事务。”

    “那你经常进城吗,比如到县城或者市里?”

    “偶尔也会去,主要是去买书。”周德阳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昨天,你去过县城吗?”老毕紧逼不放,让大刘他们有些惊讶。

    “没,没去过……”周德阳显得慌乱起来。

    “那这张车票是怎么回事?”老毕吐出一个烟圈,他像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车票。

    看到车票,周德阳顿时面如死灰,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

    “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车票?”大刘和老王都觉得不可思议。

    “很简单,它是我在杜家的厕所里捡到的。”老毕说,“在这之前,周德阳去过一次厕所,这张车票,应该是他在掏手纸的时候不经意带出来的,由于厕所光线暗淡,他没有发现地上的车票,结果被我捡到了。”

    “这张车票能证明什么呢?”大刘说,“难道周德阳有问题?”

    “按照这张车票标示的时间,周德阳从县城返回云团镇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左右,这与他打电话举报的时间相差无几。另外,按照我之前的分析,那个打电话举报者应该来自当地,而且与死者有一定的关系。”老毕吸了口烟,眯缝着眼睛说,“其实,观察一个人的外在表现,就可窥见他的部分内心世界,特别是在经历重大事情的时候,他的外在表现尤为明显。一般来说,当事者最有可能表现为两个极端:要么惊慌,要么沉稳。今天周德阳的表现属于后者,这与正常人的反应不太相符。”

    “嗯,有道理。”大刘频频点头。

    “还有,今天见到周德阳的第一眼,我便注意到了两个细节:第一,他的眼圈有点发红,排除生病的因素外,表明他较短时间内情绪有过波动,眼圈红很可能是因悲伤流泪所致;第二,他在说话时,总有一个用手摸喉管的下意识动作,这个动作如果不是习惯使然,便是表明他的喉咙近期不太舒服。联想到举报者声音沙哑的事实,我想周德阳打电话时嗓音沙哑有几种可能:一是假装沙哑,二是由于感冒等原因导致嗓子失真,三是由于强烈刺激导致声音沙哑。”

    “原来周德阳就是那个沙哑男人!”大刘和老王恍然大悟。

    “没错,我就是那个给你们打电话的人。”周德阳咳嗽一阵后,终于喘过气来。

    “你为什么不用实名举报呢?”大刘说,“向警方提供破案信息是每个公民的义务,你用不着遮遮掩掩呀!”

    “因为照片上的死者和她本人不是很像,我不太拿得准,担心弄错了,所以不敢用实名举报。”周德阳喘着说。

    “不对,你和死者之间应该有一定的感情纠葛,而不是单纯的熟人关系。”老毕看着周德阳说,“今天你情绪控制得比较好,整体表现还算平稳,但在杜家时,有一些细节还是暴露了你的内心:当我问杜芬芳离婚后有没有人追求时,你一下红了脸,而且表情很不自然;在听到杜芬芳被黄狗剩骚扰时,你内心深处的仇恨也在脸上表露了出来。这些细节表明,你和杜芬芳之间应该有故事。还有,下午我和小陈、小黎在村里走访时,打听到你和杜芬芳是初中时的同学,她离婚后,有人看到你曾经去地里找过她。”

    老毕讲完,包间里一片沉寂,只听见羊肉汤锅咕嘟咕嘟翻滚的声音。

    周德阳脸色苍白,半晌,他终于下了很大决心说:“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希望你们尽快抓到杀害她的凶手。”

    是的,我和杜芬芳是初中时的同学。我从小是在镇上姑姑家长大的,小学六年也在镇中心小学度过。升上初中后,全镇七个村考上初中的新生都汇集到镇初中来。新学期开学那天,在众多的新同学中,一个穿水红色衣服的女生令我眼前一亮。她有着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嘴唇红艳艳的,笑起来十分甜美。那时我十四岁,正是朦朦胧胧多情怀春的时候,我对这个叫杜芬芳的漂亮女生一见钟情,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好感和爱慕。我热切希望老师在编排座位时,让我成为她的同桌。

    大概是心诚则灵吧,一番紧张的期待后,我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当那个水红色的身影坐在我身边时,我感到脸热心跳,身体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那时乡村的思想都十分保守,加上少男少女都处于敏感时期,男女同学之间的关系与冷战时期的苏联和美国差不多,谁要是斗胆打破男女界限,下课后的嘲讽准会塞满耳朵。因此,杜芬芳虽然和我同桌,但我们之间没说过几句话。每天上课,我眼睛的余光都会去捕捉她长长的睫毛,那些又黑又弯的睫毛随着主人眼睛的眨动,总是勾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她的脸庞光洁润滑,上面有一层粉红色的茸毛。很多时候,我看着那些弧线,那些细细的茸毛,思绪信马由缰,总是幻想自己是一个超世脱俗的大英雄,而她就是我梦寐以求、并对我忠贞不贰的佳人……有一次,大概是幻想得太投入了吧,我竟然没有听到老师的点名,正当老师准备向我们课桌走来时,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我马上醒悟过来,并准确回答了老师的提问。

    这一次美人救英雄的壮举,让我心花怒放感激涕零。下课后,我轻轻对她说了声“谢谢”,她微微笑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很快便跑出教室和大家一起玩耍去了。

    杜芬芳的成绩不是太好,各科成绩都居于全班的中下水平,她尤其头疼数学,特别是升上初二后,数学的几何证明题更是令她束手无策。而我从初一起,每次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我最擅长也最喜欢做的便是几何证明题。很多时候,看到她秀眉紧锁、一筹莫展的样子,我都感到心疼,都有一种想给她讲解的冲动,不过,看了看周围的同学,想到这样做可能会带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我只好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复习英语去了。

本站推荐:重生之女将星全职法师瑜伽老师花样多西出玉门散落星河的记忆青春派真千金她是全能大佬我有药啊[系统]庶女有毒(锦绣未央)兼职无常后我红了

神秘的哭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姜永育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姜永育并收藏神秘的哭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