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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观众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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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光更快,中枢栖姬翻身闪躲,并一刀斩下了那只手掌。

    站在她身后的人无疑就是曾经在吴港海军学院的学长前辈佐藤权军,同样中枢栖姬在对方救出纪伊那次就通知过:下次不留情面。

    但刀刃并没带起四溅的鲜血,佐藤权军依旧冷笑着,毫无痛苦神色。

    “假手?”

    中枢栖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纪伊忍着伤痛,再次撞了过去,将中枢栖姬牢牢撞进变形的坑洞里。佐藤权军也赶快后退跑开,他通过刚才的观察已经弄懂了中枢栖姬的大致状况,爆发性质的“同化”力量能改变纪伊外绝大多数物质。

    “同化。”

    纪伊在手中凝聚出一根长钉,用力打进了中枢栖姬的头部,被惹急的兔子也会咬人,尤其是纪伊这种不懂得底线的人,能不顾自身地去帮助其他人,也能在疯狂之时把他人的情谊抛之脑后。反正她担心的只是对方会不会痛,脑子里被扎入一根长钉与被刺入内脏相比反倒只能算“轻伤”,深海栖姬不会因为大脑受伤死亡,只会影响反应和思考。

    “同化。不疼的,再来几颗就好了。你就不会跟我念叨你那套绝望的言论,无痛苦地死去!”即将崩坏的心灵,在激烈的战斗中腐败,即便是善良的纪伊也有承受的极限,而现在她脆弱的心灵已经无法再承受这场战争带来的残酷。善之人反转崩溃,暴露出来的是纪伊内心中已经腐败的善意。

    佐藤权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能确信此刻深海的意志一定在某个角落发出愉悦的狂笑,纪伊终于要完蛋了,痛苦挣扎了长久时间,也逃不过既定的命运。

    “……纪伊,抱歉。我还是拯救不了你,请你再坚持一会儿。”佐藤权军的机会只有一次,并且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攻击中枢栖姬,看着纪伊逐渐崩坏的模样,他产生了迟疑,之前的他可以毫不犹豫只以杀死中枢栖姬为目的,但现在他还想尝试拯救再帮一把纪伊。

    纪伊按压住中枢栖姬,并强顶着中枢栖姬爆发出来的同化力量,又把一根钉子打入了中枢栖姬脑子里。被如此对待的中枢栖姬发出尖叫,并挥拳在纪伊脸上狠狠揍了一拳。“为什么要阻止我!纪伊!”

    回答中枢栖姬的是第三枚长钉,纪伊能凝结出来的也只有小东西,没法跟加贺、中枢栖姬那样用空气凝聚出刀刃。

    这次纪伊对准了中枢栖姬的眉头,并被中枢栖姬爆发出来的力量震得肚子都炸开了。

    “痛……痛死我了。”纪伊吞咽着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凭借着意志力死死按住中枢栖姬。

    “同化!”

    中枢栖姬把纪伊钉在自己身上与头部的长钉全部还原为血液和空气,被彻底激怒的她从身上爆发出诸多荆棘倒刺,将纪伊的身体穿透。

    如果是人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舰娘也早已变为断气的尸体,只因为纪伊是深海之女,被十余根倒刺穿透,炸烂肚子,依旧还能保持清醒。

    “休想……”

    “别再执迷不悟了!纪伊!”

    瞬间让倒刺阵解体,中枢栖姬抓住纪伊分神的间隙,从凹坑里爬起,伸手卡住了纪伊的脖颈。

    “据说当年加贺一击击杀了她的姐姐。我的成绩看来没法与她相比了。”

    中枢栖姬也看到了眼睛呈现血红色的纪伊惨状,有时候意志坚强并不是一件好事,拖延地过久,只会产生更糟的结果。

    但中枢栖姬发觉了,佐藤权军没了踪影,对方不可能丢下纪伊逃跑。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中了中枢栖姬的左眼球,虽然没法对中枢栖姬造成伤害,但中枢栖姬跟常人一样有个自卫反应,她微微闭眼,并用另一只手遮挡面部。

    佐藤权军从上方跳下,伸出左手欲触碰中枢栖姬抬起来的手。他算准了中枢栖姬还保留有人类的部分习惯,刚才被纪伊扎入长钉时会自然地抬手保护头部。终究里面是一颗人类的亡魂,这就是瑕疵。

    中枢栖姬反应也很迅速,连忙松手丢下纪伊,并后跳闪躲。两者目光对上的瞬间,佐藤权军的手指距离中枢栖姬的手肘只差2厘米距离。

    佐藤权军没有后退逃跑的机会了,根据他的预计,中枢栖姬再有2秒就能再次释放范围型“同化”,他没机会逃出范围。

    向前迈出一步,佐藤权军伸出右手,把一切赌在了最后的2秒钟时间上。哪怕中枢栖姬挥拳把他砸成肉酱,只要被他触碰到,深海的意志赐予他的一次特权就可以抹杀中枢栖姬。

    纪伊倒地的同时,以最快速度使用了“同化”能力,把沾染在中枢栖姬身上的血液凝固。

    “糟了!”中枢栖姬被身上突然凝固的血液卡顿住了,她即便能把双手收到身后,身体却无法再后退半步。

    最理智的选择是跟佐藤权军同归于尽,虽然丢脸,可也能打击到纪伊。中枢栖姬正是这样做的,她挥手砸向佐藤权军,没了顾忌。

    在即将接触之际,中枢栖姬全身碎裂为晶体,佐藤权军只触摸到了一座人形水晶。

    “这怎么可能……”佐藤权军眼见触碰到的晶体碎裂为一地碎屑,他的特权没有发动成功,因为他没有触碰到深海栖姬。

    刀刃直插进佐藤权军胸口,焕然一新的中枢栖姬嘲笑着人类的狂妄,她用实力证明了人类没资格与她战斗。“你只会耍些小聪明,以为靠此就能触及到我?开什么玩笑!你连深海之女掌握了多少权限都不知道,也敢跳出来给跟我战斗?!我懂了,纪伊天生不适合战斗,所以你以为我也只有她所掌握的能力。太遗憾了,佐藤前辈。”

    中枢栖姬手里的刀刃快速消融,被刺穿心脏的佐藤权军慢慢倒地,两者的战斗分出了胜负。人类的败北,必然的结果。

    “可……恶!”还欲伸出手,尝试触及中枢栖姬的脚部,用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往前爬行。人类有着不屈的尊严,明知已经失败,还要用自己行动告诉身后的爱人,他未曾放弃过寻求胜利。

    佐藤权军的生命随之抵达了尽头。他伸出的右手停在了距离中枢栖姬十多厘米远的位置上,无法再挪动半分。这位曾经受到深海的意志认可的人类天才提前迎来了自己的结局,没有死在观众席上,而是勇敢地死在了终幕的舞台上,死在了纪伊面前。

    “如果深海的意志选你作为人类的希望,或许我会输得很惨,但是你只是一介观众,现在的结局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中枢栖姬没了顾忌,一脚踩碎了佐藤权军的脑袋,并把无头尸体踢到了纪伊身边。“马上就轮到你了。”

    颤抖着抱住佐藤权军的尸体,纪伊难以接受眼前的惨状,她最重要的人被中枢栖姬杀死了。

    “不可原谅!中枢栖姬!”

    一瞬间深海化,纪伊身体上所有损伤都被修复,她的头发变为了染血的纯白,挥舞着双爪直扑中枢栖姬。

    中枢栖姬没有了要与纪伊战斗的念头,她不会杀死一个疯狂的纪伊,那样并不是她理解的对纪伊的拯救。单纯地杀死纪伊不能实现她的目的。

    “这样就承受不住了?你啊,还不如佐藤前辈。”中枢栖姬让地上的碎屑鲜血凝结为墙壁阻挡在纪伊前。“先让你多活几天,冷静下头脑吧。我原本还以为你有多伟大,结果令我失望。”

    甩下嘲讽,中枢栖姬快步跑向走道尽头的圆窗,她一拳打碎窗户,并双手拉出一道能让自己挤出去的空隙。

    “顺带一提,重巡栖姬也已经逃离了舞鹤港。你这一次输得一败涂地啊!”

    纪伊撞碎墙壁,继续狂奔向中枢栖姬,但是中枢栖姬跳下舰船,没有继续与纪伊战斗。

    纪伊的咆哮声响彻舞鹤港,唯一对她而言能庆幸的是,她的舰体没有深海化,她的舰员没有因为她疯狂而全部丧命。

    ————

    潜入潜艇中,中枢栖姬打开耳麦,立刻一脸焦急的港湾水鬼连线到了她。

    “纪伊深海化了?你没受伤吧?”

    “她本来就是深海之女,只不是显露出原本模样罢了。过几天就会恢复理智,然后抱着某人的灵柩痛哭流涕吧。想想都觉得可怜,啊哈哈哈哈……我没事,只是能力消耗次数过多,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反正舰体也在修理中,不碍事。”

    港湾水鬼冷静下来,略显不悦地盯着中枢栖姬。“你太乱来了。佐藤权军拥有一次抹杀任何栖姬的特权,万一被他触及到,你可就没命了。偶尔也考虑下别人的感受。”

    “没关系的,大家都会在三途川前再聚,我们的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在人类文明消亡之后。”

    中枢栖姬并不是安然无恙地从纪伊号上离开,刚才华丽的“脱皮”也不过是修复外表的损伤,与纪伊一战,她也少不了伤筋动骨。

    “我会来迎接重巡栖姬,你不要再冒险了。你可是重要的指挥官。”

    港湾水鬼正在航行中,看光屏中的天色,距离日本海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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