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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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岩刚想说什么, 许清然先他一步开口,“等一下。”
季岩保持沉默, 苏默依旧眯着眼。
许清然转身折回,用脚推开椅子,弯腰把苏暮星重新放回座位上。
苏暮星双手环在许清然脖颈, 没松开, 直觉告诉她,三人气氛不对, 特别是苏默的态度,多了几分趣味,甚至是恶趣味。
许清然垂下眼睫,深深看了眼苏暮星, “等我一下, 马上就好。”
苏暮星不确定, 心下忍不住多想, 今晚的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许清然头上, 可她知道, 许清然铁定自责,这恰恰又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许清然背对着门口的两人,他凑过去,温柔的吻在苏暮星额间落下, 低低地说:“十分钟就好。”
苏暮星想了想, 双臂松开他, 点点头。
三人一起出去的。
走廊尽头。
苏默靠在一边墙上,摸出包里的半包香烟,抖了支含在嘴里,他掂了掂手里的烟盒朝许清然递过去。
许清然微微摇了摇头,淡声道:“不抽。”
苏默挑挑眉,捡起一支扔给季岩,季岩刚好接在手心。
“唰”的一下,火星微亮。
苏默把打火机揣回兜里,视线向许清然看去,沉声问:“当年是你送小暮去医院的?”
这段时间查案,当年的案卷不知道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有些信息早就吃透,许清然这个名字他当然有印象,配合调查,来警局录过口供,只不过中国这么大,重名一点都不奇怪。
当初苏安的案子,季岩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刚才那么一提,他想明白了。
没重名那么简单。
许清然站得笔直,眼神和苏默对上,静默了片刻,他淡淡“嗯”了声。
季岩把香烟随手别在耳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和小暮现在谈恋爱?这也太巧了吧。”
许清然视线凝着,刚想说话,苏默率先出声,他睨了眼季岩,“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和他谈恋爱我妹妹会弄成这样?”
许清然眸色一黯,表情紧绷。
季岩虚踢了苏默一脚,啐他:“少说两句会死啊。”
苏默抖着烟灰,“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警察如果去的晚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停了停,目光激光枪一样扫视,“小暮知道?知道当年的事情?”
许清然搁在腿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前半句他回答不了,甚至不敢去想,半响,他只回了后半句:“不知道。”
季岩微微讶异,连忙感慨:“小暮不知道啊。”许清然给季岩的影响很深,当时,还是他把人从医院带回警局配合调查的。
苏默懒洋洋地说:“你告诉她,说不定我妹妹对你就更死心塌地了,今晚出事还想着瞒着你,以后就更离不开你了。”
季岩完全听不下去,语气呵斥,“你有完没完啊!一大老爷们说话阴阳怪气的!!”
许清然低哑着嗓音说:“对不起。”
季岩瞪了眼苏默,走过去拍了拍许清然,“你别想太多,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苏默站在一边轻哧。
他也知道,这事不怪许清然,可就是管不住这嘴,忍不住来气,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是表的,但就跟亲的没什么两样,虽然苏暮星这人对他不老实,耍小心机,可自己是真的疼她。
许清然抿着唇,不说话。
苏默眼神再次飘去许清然身上,语气缓和了下来,半天,别别捏捏挤出一句,“谢谢。”
当年,苏暮星逃出来晕死在路边,七月酷暑,再迟一点,基本就没命了,是被许清然在路边搭救的,医学院的学生懂急救,送到医院的时候,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苏默想了想,又问:“你真不打算告诉她?”
许清然抬眸和他对视,好半天,只是云淡风轻的飘来几个字:“没必要。”
......
许清然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苏暮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走过去躬下身,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来,可还没等他重新起身,姑娘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弄醒你了?”
苏暮星摇摇头,“许医生。”
许清然垂眸看她,声音低低的,“怎么了?”
苏暮星揉了揉眼,“你刚刚出去干嘛?”
许清然抱着她站着,摇头说:“没什么。”
苏暮星双手勾住男人脖子,有点担心地说:“我哥有没有为难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哥这人毒舌。”
许清然低头,蹭了蹭苏暮星额头,清浅地呼吸声洒下,“我们回家。”
......
一路上,苏暮星都嚷嚷着要自己走,许清然固执的要死,硬是要抱着,苏暮星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残废。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苏暮星坚持着要下来,许清然想了半天,把姑娘放了下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他伸手去开门,“密码是这个,要记住。”
苏暮星抿着唇笑不停,“许医生,你把你家密码告诉我了,不怕我半夜爬进来偷人啊?”
许清然扶着苏暮星进门,打开玄关的灯,蹲下去帮姑娘脱鞋,才慢悠悠地说:“我家只有我。”
苏暮星低头看着他,笑眯眯地回:“对啊,就是来偷你啊。”
许清然重新站起来,语气干巴巴地回:“不好笑。”
苏暮星伸手戳了戳许清然胳膊,脚步挪了下想去套拖鞋,脚尖还没勾到,再次被许清然打横抱了起来。
苏暮星两手抵在男人胸膛上,好气又好笑地说:“许医生,你让我自己走啊。”
许清然紧了紧怀里的人,“不行。”
进到卧室,许清然把苏暮星放下,“先躺好。”
苏暮星乖乖照做。
许清然转身快步离开,没个几秒,又拎着医药箱快步进来,他弯腰把药箱搁在柜子上,侧过身正对着苏暮星,“我帮你上药。”
苏暮星点点头,许清然的低气压太明显了。
许清然在床边坐下,去解苏暮星裤子上的扣子,苏暮星赶紧伸手捉住男人手腕,“许医生,要不我自己来?”
她腿上的伤要比后背严重。
许清然很果断,“不要。”他说话的时间,已经把姑娘的手拂开放到一边,拉下裤子的拉链。
他小心翼翼帮苏暮星褪下裤子,一开始表情就有点僵硬,白皙双腿上遍布的红痕淤紫映入眼底后,许清然的脸色直接冷到了谷底。
苏暮星伸手去拉许清然的右边胳膊,试图缓解许清然的情绪,她声音软绵绵的,“许医生...你别这样。”
许清然抿着唇,伸手拿过柜子上的医药箱打开,视线凝固,唇线抿成僵硬的弧度,一句话都不说。
苏暮星垂眸看他,许清然低着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额前碎发拂下,眉头皱在一起,像打了死结。
许清然的动作很轻,一下一下的,让她特别安心,而许清然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
气氛像是冻结了一样。
好一会,许清然把医药箱合上,重新放回一边柜子上,他起身准备起来,苏暮星拉住他的手臂。
许清然垂眼看她。
苏暮星轻声说:“许医生,你躺下来。”声音格外坚定。
许清然静静看了她几秒,半响,褪下身上的外套,拉开被子躺在苏暮星旁边。
苏暮星朝他凑近,许清然按住她的脑袋,“别动,你身上有伤。”
苏暮星不管不顾,扑到许清然怀里,她抬头凝望着他,“许医生。”
许清然目光下滑,半响,低低回了个“嗯。”
苏暮星声音软绵,语速低缓:“许医生,你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知道吗?”
许清然视线紧紧攫住她,眼眸幽深。
苏暮星伸手捧着男人脸颊,重复地问:“知道吗?”
许清然目光落在姑娘脸上,一瞬不眨的,他低头抵在苏暮星发顶,好半天,他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苏暮星嘴角向下耷拉,她双手掐着男人面颊,语气不善,“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许清然左手搭在苏暮星肩上,右手抬起,拇指指腹擦着姑娘几乎泛白的唇瓣,“别忍着,疼你要说,好吗?”
刚才帮她上药,咬到嘴唇出血,也硬是一声不吭,从他赶到警局,一直到现在,苏暮星一句疼也没喊过,他宁愿苏暮星怪她,也不要看她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苏暮星眼神闪烁,眼里有晶莹打转,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要喊疼而不是忍着。她睫毛垂下,掩住眼底情绪,忍不住放低声音哀求,像个讨糖的孩子,“许医生,你抱抱我。”
许清然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圈住姑娘腰身,把人带进怀里,抱好。
苏暮星脑袋在许清然胸膛蹭了蹭,“许医生,你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许清然下巴抵在姑娘头上,嗓音低哑,“你想听什么?”
苏暮星想了想,“什么都可以...”
许清然两手不自禁的在姑娘腰侧摩挲了一下,缓缓地说:“我上学的时候,学院里一位我很尊敬的老师...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受了很大的压力,结果没想开,人没了,这事对我打击很大,我专业是硕博连读八年制的,那时候我刚好大四,第一次...第一次怀疑自己...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苏暮星从他怀里抬头,难掩担心,“后来呢?”
许清然脸颊贴在苏暮星耳畔,继续说:“我请了十几天的假,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他停了停,漆黑的眸子对上苏暮星清亮的眼睛,“后来,我很幸运,遇到个女孩,她受伤了情况很不好,我把她送到医院,守在手术室外面,后来负责手术的主任医生跟我说,我做的很好,急救措施很到位,否则他们也救不回来......那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挺有用的。”
苏暮星眨眨眼,声音小小的,“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许清然指腹轻轻揉捏苏暮星的耳珠,好半天,才低声回答:“不太好。”
苏暮星微微调整姿势,右腿一抬搭到许清然身上,疑惑着问:“不太好?”
许清然睫毛恹恹垂着,把人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姑娘唇角,不愿再多说,简单地说:“睡觉吧。”
苏暮星倒也不纠结问题,乖乖闭上眼,环抱住他,迷迷糊糊发出小小的一声,回应他。
好一会。
许清然声音从头顶低低漫过来,“以后会很好。”
季岩刚想说什么, 许清然先他一步开口,“等一下。”
季岩保持沉默, 苏默依旧眯着眼。
许清然转身折回,用脚推开椅子,弯腰把苏暮星重新放回座位上。
苏暮星双手环在许清然脖颈, 没松开, 直觉告诉她,三人气氛不对, 特别是苏默的态度,多了几分趣味,甚至是恶趣味。
许清然垂下眼睫,深深看了眼苏暮星, “等我一下, 马上就好。”
苏暮星不确定, 心下忍不住多想, 今晚的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许清然头上, 可她知道, 许清然铁定自责,这恰恰又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许清然背对着门口的两人,他凑过去,温柔的吻在苏暮星额间落下, 低低地说:“十分钟就好。”
苏暮星想了想, 双臂松开他, 点点头。
三人一起出去的。
走廊尽头。
苏默靠在一边墙上,摸出包里的半包香烟,抖了支含在嘴里,他掂了掂手里的烟盒朝许清然递过去。
许清然微微摇了摇头,淡声道:“不抽。”
苏默挑挑眉,捡起一支扔给季岩,季岩刚好接在手心。
“唰”的一下,火星微亮。
苏默把打火机揣回兜里,视线向许清然看去,沉声问:“当年是你送小暮去医院的?”
这段时间查案,当年的案卷不知道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有些信息早就吃透,许清然这个名字他当然有印象,配合调查,来警局录过口供,只不过中国这么大,重名一点都不奇怪。
当初苏安的案子,季岩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刚才那么一提,他想明白了。
没重名那么简单。
许清然站得笔直,眼神和苏默对上,静默了片刻,他淡淡“嗯”了声。
季岩把香烟随手别在耳后,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和小暮现在谈恋爱?这也太巧了吧。”
许清然视线凝着,刚想说话,苏默率先出声,他睨了眼季岩,“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和他谈恋爱我妹妹会弄成这样?”
许清然眸色一黯,表情紧绷。
季岩虚踢了苏默一脚,啐他:“少说两句会死啊。”
苏默抖着烟灰,“我说的不是实话吗?警察如果去的晚点,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他停了停,目光激光枪一样扫视,“小暮知道?知道当年的事情?”
许清然搁在腿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前半句他回答不了,甚至不敢去想,半响,他只回了后半句:“不知道。”
季岩微微讶异,连忙感慨:“小暮不知道啊。”许清然给季岩的影响很深,当时,还是他把人从医院带回警局配合调查的。
苏默懒洋洋地说:“你告诉她,说不定我妹妹对你就更死心塌地了,今晚出事还想着瞒着你,以后就更离不开你了。”
季岩完全听不下去,语气呵斥,“你有完没完啊!一大老爷们说话阴阳怪气的!!”
许清然低哑着嗓音说:“对不起。”
季岩瞪了眼苏默,走过去拍了拍许清然,“你别想太多,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
苏默站在一边轻哧。
他也知道,这事不怪许清然,可就是管不住这嘴,忍不住来气,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是表的,但就跟亲的没什么两样,虽然苏暮星这人对他不老实,耍小心机,可自己是真的疼她。
许清然抿着唇,不说话。
苏默眼神再次飘去许清然身上,语气缓和了下来,半天,别别捏捏挤出一句,“谢谢。”
当年,苏暮星逃出来晕死在路边,七月酷暑,再迟一点,基本就没命了,是被许清然在路边搭救的,医学院的学生懂急救,送到医院的时候,勉强保住了一条命。
苏默想了想,又问:“你真不打算告诉她?”
许清然抬眸和他对视,好半天,只是云淡风轻的飘来几个字:“没必要。”
......
许清然回到会议室的时候,苏暮星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走过去躬下身,轻手轻脚地把人抱起来,可还没等他重新起身,姑娘就睁开眼睛看了过来。
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弄醒你了?”
苏暮星摇摇头,“许医生。”
许清然垂眸看她,声音低低的,“怎么了?”
苏暮星揉了揉眼,“你刚刚出去干嘛?”
许清然抱着她站着,摇头说:“没什么。”
苏暮星双手勾住男人脖子,有点担心地说:“我哥有没有为难你?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哥这人毒舌。”
许清然低头,蹭了蹭苏暮星额头,清浅地呼吸声洒下,“我们回家。”
......
一路上,苏暮星都嚷嚷着要自己走,许清然固执的要死,硬是要抱着,苏暮星一度觉得自己是个残废。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苏暮星坚持着要下来,许清然想了半天,把姑娘放了下来,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他伸手去开门,“密码是这个,要记住。”
苏暮星抿着唇笑不停,“许医生,你把你家密码告诉我了,不怕我半夜爬进来偷人啊?”
许清然扶着苏暮星进门,打开玄关的灯,蹲下去帮姑娘脱鞋,才慢悠悠地说:“我家只有我。”
苏暮星低头看着他,笑眯眯地回:“对啊,就是来偷你啊。”
许清然重新站起来,语气干巴巴地回:“不好笑。”
苏暮星伸手戳了戳许清然胳膊,脚步挪了下想去套拖鞋,脚尖还没勾到,再次被许清然打横抱了起来。
苏暮星两手抵在男人胸膛上,好气又好笑地说:“许医生,你让我自己走啊。”
许清然紧了紧怀里的人,“不行。”
进到卧室,许清然把苏暮星放下,“先躺好。”
苏暮星乖乖照做。
许清然转身快步离开,没个几秒,又拎着医药箱快步进来,他弯腰把药箱搁在柜子上,侧过身正对着苏暮星,“我帮你上药。”
苏暮星点点头,许清然的低气压太明显了。
许清然在床边坐下,去解苏暮星裤子上的扣子,苏暮星赶紧伸手捉住男人手腕,“许医生,要不我自己来?”
她腿上的伤要比后背严重。
许清然很果断,“不要。”他说话的时间,已经把姑娘的手拂开放到一边,拉下裤子的拉链。
他小心翼翼帮苏暮星褪下裤子,一开始表情就有点僵硬,白皙双腿上遍布的红痕淤紫映入眼底后,许清然的脸色直接冷到了谷底。
苏暮星伸手去拉许清然的右边胳膊,试图缓解许清然的情绪,她声音软绵绵的,“许医生...你别这样。”
许清然抿着唇,伸手拿过柜子上的医药箱打开,视线凝固,唇线抿成僵硬的弧度,一句话都不说。
苏暮星垂眸看他,许清然低着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额前碎发拂下,眉头皱在一起,像打了死结。
许清然的动作很轻,一下一下的,让她特别安心,而许清然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话。
气氛像是冻结了一样。
好一会,许清然把医药箱合上,重新放回一边柜子上,他起身准备起来,苏暮星拉住他的手臂。
许清然垂眼看她。
苏暮星轻声说:“许医生,你躺下来。”声音格外坚定。
许清然静静看了她几秒,半响,褪下身上的外套,拉开被子躺在苏暮星旁边。
苏暮星朝他凑近,许清然按住她的脑袋,“别动,你身上有伤。”
苏暮星不管不顾,扑到许清然怀里,她抬头凝望着他,“许医生。”
许清然目光下滑,半响,低低回了个“嗯。”
苏暮星声音软绵,语速低缓:“许医生,你不需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知道吗?”
许清然视线紧紧攫住她,眼眸幽深。
苏暮星伸手捧着男人脸颊,重复地问:“知道吗?”
许清然目光落在姑娘脸上,一瞬不眨的,他低头抵在苏暮星发顶,好半天,他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苏暮星嘴角向下耷拉,她双手掐着男人面颊,语气不善,“不要再说对不起了。”
许清然左手搭在苏暮星肩上,右手抬起,拇指指腹擦着姑娘几乎泛白的唇瓣,“别忍着,疼你要说,好吗?”
刚才帮她上药,咬到嘴唇出血,也硬是一声不吭,从他赶到警局,一直到现在,苏暮星一句疼也没喊过,他宁愿苏暮星怪她,也不要看她装的跟没事人一样,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苏暮星眼神闪烁,眼里有晶莹打转,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要喊疼而不是忍着。她睫毛垂下,掩住眼底情绪,忍不住放低声音哀求,像个讨糖的孩子,“许医生,你抱抱我。”
许清然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圈住姑娘腰身,把人带进怀里,抱好。
苏暮星脑袋在许清然胸膛蹭了蹭,“许医生,你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许清然下巴抵在姑娘头上,嗓音低哑,“你想听什么?”
苏暮星想了想,“什么都可以...”
许清然两手不自禁的在姑娘腰侧摩挲了一下,缓缓地说:“我上学的时候,学院里一位我很尊敬的老师...因为一场医疗事故,受了很大的压力,结果没想开,人没了,这事对我打击很大,我专业是硕博连读八年制的,那时候我刚好大四,第一次...第一次怀疑自己...我到底该不该继续走下去...”
苏暮星从他怀里抬头,难掩担心,“后来呢?”
许清然脸颊贴在苏暮星耳畔,继续说:“我请了十几天的假,整个人状态都不对。”他停了停,漆黑的眸子对上苏暮星清亮的眼睛,“后来,我很幸运,遇到个女孩,她受伤了情况很不好,我把她送到医院,守在手术室外面,后来负责手术的主任医生跟我说,我做的很好,急救措施很到位,否则他们也救不回来......那时候又觉得自己还挺有用的。”
苏暮星眨眨眼,声音小小的,“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许清然指腹轻轻揉捏苏暮星的耳珠,好半天,才低声回答:“不太好。”
苏暮星微微调整姿势,右腿一抬搭到许清然身上,疑惑着问:“不太好?”
许清然睫毛恹恹垂着,把人抱在怀里,他亲了亲姑娘唇角,不愿再多说,简单地说:“睡觉吧。”
苏暮星倒也不纠结问题,乖乖闭上眼,环抱住他,迷迷糊糊发出小小的一声,回应他。
好一会。
许清然声音从头顶低低漫过来,“以后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