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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北昌行之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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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2章 北昌行之六十

    第372章

    年前还有个好消息, 三姑娘查出了身孕。

    胡文喜的了不得, 特意跑到两家报喜, 在江仁家炫耀过后,继续去何子衿阿念那里炫耀,胡文道, “我也没想到,却也吓我个半死啊。都俩月了,你们三姐姐, 硬是没察觉。唉, 亏我还觉着她是个细心人,年后八月的日子, 这回我没别个想头, 只盼给我生个小闺女, 我这辈子就圆满了。”

    阿念见阿文哥那喜上眉梢的模样就想笑, 他就笑了,道, “先别说这过头的话, 有时盼闺女, 偏生就来儿子。”

    “莫说此话!”胡文连忙制止阿念,道,“你是儿女全双的,哪里晓得这没闺女的心哪。”

    阿念笑道,“阿文哥你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多少人家盼儿子盼的眼里冒绿光。”

    胡文笑嘻嘻地,“我这不是有俩儿子了么。”

    阿念笑道,“那我就祝阿文哥你心想事成了。”

    “承你吉言,承你吉言。”胡文道,“我这得把重阳和二郎的大名儿取出来。”

    “可是早就该取了。”

    胡文也知道该取了啊,这不是当年念书时成绩不大好,到给儿子取名儿上就今儿个一主意,明儿个一主意,一下子耽搁的重阳都八九岁了,他爹还没给取出大名儿来呢。

    胡文这欢喜不尽的准备在老三出生前把大儿子、二儿子的名字取出来,阿念命人请了窦大夫帮着三姑娘诊了诊,看胎相可还稳当。

    窦大夫只说年下虽忙,也莫要太过劳累的话,另外说了些孕期医嘱罢了,可见胎相不错。

    胡文又谢了阿念一遭,与三姑娘道,“近来忙于给重阳二郎取名的事儿,我都高兴懵了。还是阿念和子衿妹妹细致。”

    三姑娘抿嘴笑道,“你年前能把咱重阳二郎的名儿取出来,就算没白忙。”

    胡文身为主家,年前生意上的事也多,虽有心把俩儿子大名儿取好,到底没来得及,准备年后继续想,定要给俩儿子取一绝世好名!

    阿念与子衿姐姐说到这事儿还笑了阿文哥一回,阿念道,“咱们二小子,名曜,二闺女,可名晓。”

    子衿姐姐道,“还没影儿呢,你这倒积极。”

    “我算着快了,过了年阿晔阿曦就五周岁、六虚岁了,姐姐五岁时,岳母生阿冽,这么算着,也就是明年了。”阿念道,“甭看咱们五年生一回,咱们一次俩,比他们效率都高。”

    阿念就念叨自家第二对龙凤胎呢,然后,他家龙凤胎还没影儿呢,刚过了大年初五,何琪紧跟着也诊出身孕来,这让一直有些羡慕三姑娘怀第三胎的江家父母以及江家祖母父都乐得了不得,大年下的,又去给祖宗牌位上了回香,直说,“这北昌府真是咱的福地。”老家生大宝,帝都生二宝,北昌府这又有了三宝,对于一脉单传的老江家来说,实在是兴旺之兆啊!尤其是已有了两个儿孙子的前提下,这回江家也不是非常盼孙子了。江太太都说,“孙子孙女都好,是孙子,也不嫌多,咱家人丁稀,大宝二宝多个兄弟,以后可互相帮衬扶持。要是孙女,正凑个好字。”

    三姑娘取笑江太太,“这是有了俩孙子,婶子稳住心了。”

    江太太一点儿不嫌人笑话她,笑不拢嘴道,“可不是么。三姑娘不晓得,我家这人丁啊,往上数你叔那辈,还有你叔跟你姑兄妹俩呢,到阿仁这里,我生他时伤了身子,后来再没有了。他这哥儿一个,可不就叫人急么。你阿琪姐啊,最是个旺夫的。自嫁了阿仁,我们家就没有一处不顺的。原本生了大宝,我就知足了,不想又有了二宝,如今肚子里怀了三宝,叫我怎能不欢喜?”江太太早已把先时自己不乐意这桩亲事的事忘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儿媳妇给老何家生了俩大胖小子,尤其大宝,又这样的会念书,江太太恨不能把媳妇供起来。今又有了老三,江太太私下都同自己婆婆说,“可见咱家当真要兴旺了。”

    江老太太亦是深以为然,特意带着儿媳孙媳去城煌庙烧了香,香油钱就足添了五两银子,求城煌老爷保佑着家里顺顺当当才好。这年头,家宅兴不兴旺,一则看这户人家日子过得好不好,二则就是看子嗣多寡。诸如那等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的人家,纵家里家财万贯,在时人眼里,也不算兴旺之家。只有儿子多,家业旺,这才算得上真正的兴旺。

    就似何恭沈氏,何恭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子嗣单传,及至何恭这里,家里三个儿子,何恭自己也做了官,这便是兴旺了。如江家,江仁是个会赚钱的,家里已是不愁吃喝,呼奴使婢,现在缺的,就是孩子了。故而,对于儿媳妇有身孕之事,江家上下都喜的了不得。就是再多生几个,家里也养得起哩。

    阿文哥阿仁哥家眼瞅着就要生老三了,阿念算着他家今年要生老三老四的,结果,子衿姐姐就没动静,你说把阿念急的,都想偷偷的去拜拜菩萨,不过,他到底是一县之长,他一出行,就特着人家,所以,阿念还是强憋着没去拜菩萨。于是,便于心中悄悄留意子衿姐姐的生理期。姨妈晚上三天,阿念就疑神疑鬼是不是子衿姐姐有了。闹得子衿姐姐颇是无语,阿念这么算着,一直算到何老娘开春带着大孙子三孙子以及大孙媳妇来了沙河县,纪珍过来与阿曦妹妹团聚,过了子衿姐姐的生辰,到了上巳节,一大家子出去踏青,子衿姐姐终于不负阿念所望,有些反应了。

    青山之下,杏花溪畔,孩子们有的在扑蝴蝶,有的在钓小鱼,还有的在放风筝。大人们,也是趁着好天气,郊外赏一赏春景,晒一晒春天的太阳。一大家子踏青,也会在溪畔设了帐子在外头吃午饭的,沙河县守着河近,春天又是鱼虾最鲜嫩的时候,何琪三姑娘都过了孕吐期,再加上何子衿的理论,多吃鱼以后孩子聪明,而且,吃鱼虾不容易发胖。三姑娘还好,她自己当家做主,想吃什么吃什么。何琪就不行了,江老太太江太太生怕她少吃一口委屈了肚子里的孩子,何况如今家里日子颇是过得,两位老人家闲来无事,就把注意力放何琪肚子上了。恨不能天天鸡鱼肘肉的,幸而何琪是个有主意的,吃东西只求吃饱,从不会吃撑,而且,她十分留意自己的身材,听何子衿说吃鱼虾不易长胖。何琪还是很信服何小仙儿的,而且,她回忆了一遭怀长子时的吃食,与婆婆道,“记得怀着大宝时,婆婆时常令小丫环外头买鱼蒸来我吃,如今大宝果然念书灵光。”

    江太太一回忆,也是啊,当初媳妇有了身子,因是头一胎,江太太也很重视,只是当时家里还没多少钱,儿子也只是在书院多与何子衿合伙开了个小书铺子。那会儿有心给儿媳妇补一补,江太太又心疼银子,碧水县边儿上就是有湖有水的,鱼虾较肉可便宜多了,她为了省钱过日子,就时常买鱼来给儿媳妇吃。后来家里日子好过,到帝都时媳妇怀了二宝,那时江太太就想着,家里日子好过,也不必总叫媳妇吃鱼了,就多是牛羊肉,结果,二宝现在念书,好吧,二宝今年刚正经去书院,可就那跳脱劲儿,看着也不似大宝斯文。如今有了何子衿这吃鱼聪明的理论,江太太就怀疑,是不是当初媳妇怀二宝的时候吃鱼吃少了,所以二宝才不若大宝会念书。

    于是,这次媳妇有了身子,家里虽也吃得起鸡鱼肘肉,但为了孙子以后,还是要多给媳妇吃鱼吃虾的。

    于是,何琪终于摆脱了给婆婆、太婆婆填鸡鱼肘肉的日子。

    如今一大家子过来踏青,一则正是吃鱼吃虾的季节,二则孕妇也喜欢吃,于是,大家就烧了不少鱼虾。根本还没吃呢,子衿姐姐一闻就不舒服,觉着腥,阿念立刻拉起子衿姐姐的手腕一摸,顿时喜上眉梢,欢喜道,“瞧着像滑脉!”

    余幸给大姑姐递盏温水,道,“大姐姐压一压。”

    阿冽过去围着阿念哥问,“阿念哥你真会把脉啊?”

    阿念指尖犹放在子衿姐姐的腕上,与小舅子道,“我专门儿跟窦大夫学的。”

    阿冽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跟阿念哥学一学才好。何老娘原是看着孩子们玩儿的,这会儿闻信儿连忙过来,问起自家丫头月事有没有来的事了。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子衿姐姐脸皮再厚也说不出口啊。阿念却是道,“先时光顾着忙了,一时忘记了,是啊,上个月就没有。”

    何老娘一拍大腿,“这肯定是啦!”

    大家对阿念何子衿夫妻自有一番恭喜,何老娘笑眯眯地,与江老太太道,“这事儿也奇,有身子都是扎堆儿的。”

    江老太太笑,“可不是么。要我说,县衙这处风水好,送子娘娘来得勤。

    “有理有理。”何老娘与余幸道,“你跟阿冽也抓紧些,我看,你们就是今年了。”把余幸羞的脸都红了,觉着太婆婆这说话,真不讲究场合啊。偏生还有她那厚脸皮的相公一个劲儿的附和,“祖母放心,一准儿的一准儿的。”

    何老娘看小两口很知道努力,于是,很熨帖的点了点头。

    子衿姐姐有了身孕,阿念还想去请窦大夫过来帮着诊一诊脉。结果,不待他过去相请,窦大夫就过来了,窦大夫笑,“先生听说姑娘有了身孕,派我过来给姑娘请平安脉。”

    三姑娘何琪有身孕,都是请了窦大夫过来把过脉的。

    阿念笑道,“我正想过去请您呢,这还不去呢。您就未卜先知了。”

    窦大夫笑道,“哪里是未卜先知,阿曦阿晔已是先给先生报喜了。”

    何子衿怀了孕也没觉什么,原本守着朝云师傅,因何老娘在这里,她家里并不讲究三天一次平安脉啥的。基本上,一月请窦大夫来一回,给何老娘把把脉,当然,如何子衿阿念啊,也都跟着沾沾光。

    窦大夫是跟着朝云师傅一并来的,其实,他在这沙河县当真没什么事。阿念看他闲着,也时常在县里组织一些义诊啊啥的,请窦大夫坐堂,医者,多有仁心,窦大夫亦是乐意的。

    窦大夫给何子衿把了脉,安胎药都不必吃的。何子衿正是年轻,而且,身体一向很好,窦大夫就说了些孕期的注意事项,一些忌口的东西,这些事何子衿早有经验,不过,窦太医毕竟出身太医世家,对于一些孕期讲究,较寻常大夫更为细致也是真的。何子衿默默记在心里,后来抄录到本子上,以待日后传给后人。

    好吧,我们的子衿姐姐就是这般有远见。

    阿念还尤其问了,“窦叔,您看是不是龙凤胎?”

    窦太医笑,“眼下月份浅,还不好说,待过了三个月,就能诊出来了。”

    一下子多了三个孕妇,日子更是过得有滋有味儿了。连时常过来闲话的庄太太都与何老娘、江老太太,“你们这几家可真是人丁兴旺。”

    何老娘笑,“要说人丁旺,都不如庄太太家,你家六个小子,寻常谁人能比的了?”

    庄太太道,“老太太,我们家那算什么旺,穷得叮当响,穷生穷生的,生下来都是小子,有什么法子。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因着这六张嘴,每天这三顿饭就能累死个人。自县尊大人来了县里,我家老庄也算走了时运,得了大人重用,我家的日子较先时也好过许多。他心疼我,家里买了个粗使婆子,一并帮着收拾收拾家务,做做饭什么的。不然,以前我五更天就得起来烧饭,蒸馍一天就得蒸六笼屉,不然根本不够吃。好容易刚吃饱饭了,一个个的就到了成亲的年纪,真真愁死个人,聘礼就先不说了,我家原是二进的院子,原还够住。这老大一成亲,挤一挤,也住得开。只是以后还有五个呢,我狠了狠心,在我家附近买了处三进院子,以后二郎三郎成亲也就有了地方。哎,就不知四郎五郎六郎成亲时够不够住了。”

    何老娘与她道,“你家儿子多,别的不说,宅子、铺子、庄子,都是永久基业,你现在日子也过得,何必这般抠抠索索,要我说,以后儿子们总归要分家的,你买一处宅子断然是不够的。不管大宅子小院子,你总得一个儿子预备下一处。就是现在不置宅子,也该多置几亩地,这是万世基业,只要有地,就有一口饭吃。”

    “老太太说的是。”庄太太手里哧啦哧啦的给小儿子纳着鞋底,道,“那我就悄悄的置几亩地。”

    “怎么还悄悄的?”江老太太不明白了。

    庄太太叹道,“老太太有所不知,我们家一直是老太太当家,我管着干活,家里的事一概不问,反正家里也没啥。如今日子好过了些,我是想置些地的,我们老太太就总说家计艰难,还骂我生事。就是那三进宅院,也是我跟我家老庄干了一架,老太太才拿出的银子,置了个三进院子。老太太带着我们这一大家子住了新宅子去,二进的旧院儿她又要卖了,你说这叫什么事?我家里六个儿子,以后只怕宅子不够使,哪里还要卖宅子的?我跟老庄又干了一架,这才没卖旧院儿,我叫大郎跟她媳妇过去住了。他们小两口,我说了,大郎也挣钱了,自己挣自花自己存着,家里不要他们的,自己先把日子过起来,不必管我这里。老太太就嫌我大撒手,说家里紧巴,大郎不把月银上交,家里买菜的钱都没有。我们家里哪里买过菜呀!自来是院里种啥吃啥,米更不必买,祖上传下五十亩地,每年就吃那地里出产。就这么着,仨月没在饭桌上见一点儿荤腥,只说没钱。我吃不吃荤腥有啥要紧的,可从我们老庄到六郎,不是闷头当差养家的,就是正长身子的大小伙子,一个个的,馋得我们小五小六一有空就去河里逮鱼。逮两条回来,还得给我们老太太送给小叔子家一条。”

    纳一会儿鞋底,针就钝了,庄太太在头发上蹭一蹭,继续叹气,“我们老太太常骂我小家子气,没见识,抠儿。我是抠儿,我家里小崽子们好几个月好几个月的吃不着一点儿腥,有了好的,我当然得先叫我孩子们吃。把我气得,没见过这般偏心眼儿的。我们家,就置了这一处三进宅子,家里就说没钱了。我们小叔子家,去年置了五十亩地,就不知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老话说么,皇家重长子,百姓爱幺儿。一般这做父母的,是偏最小的那个一些。”何老娘倒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主要是,她老人家嫁的就是一根独苗的人家,到儿女这里,一儿一女,闺女嫁得远,想见都见不着,儿子哥儿一个,何老娘想偏别人也没的偏去。何老娘就劝庄太太,“生这气做甚,我看庄典史是个实在人。”

    “就是太实在了。”庄太太叹道,“每个月发了薪俸,先进老太太屋里,把薪俸给老太太收着。我们家小叔子,以往也不来我家,就是到了我们老庄发薪俸的第二天,就买点心来瞧我们老太太了。”

    庄太太家这事儿,余幸听了还同大姑姐道,“这庄家老太太,也够偏心眼儿的。”

    何子衿笑,“你听庄太太诉苦呢,这不就要到衙门发薪的日子了么。她每到这几日,必然来咱家念叨的。庄典史哪里像她说的这般了?以往她家里是不宽裕,自从做了典史,就是县里的三老爷,薪俸算什么,一年不过三十两,比妹妹身边儿的大丫环多不了几两银子。”听大姑姐这般说,余幸“扑哧”乐了,笑道,“这怎么能比,典史也是正八品了。”

    “他们这些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的,哪个是指着俸禄过活的。庄典史把私房都是交给庄太太收着的,去岁她悄悄置了一百亩地,只是瞒着她家老太太罢了。”何子衿笑道。

    余幸不禁道,“这么个县里的小典史,油水都这般丰厚。”

    “咱们沙河县算是大县了,离着榷场近,所以你看县里铺子商家很是有几家的,县里富了,不必他们渔肉百姓,也自有油水。这也是外官的老例了。”何子衿道,“在帝都做官,又是另一个样,这个,妹妹就比我清楚了。”

    余幸点点头,“帝都做官,无非就是三年两寿,冰敬炭敬,这些是大头了。”

    “是啊,各有各的路子。”

    姑嫂二人说些家常话,余幸就悄悄的问了何子衿一个非常难回答的问题,余幸问,生龙凤胎可有什么诀窍。子衿姐姐号称小仙儿的人,也给弟媳妇问住了。余幸很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瞒姐姐,我这,也是有些着急。我跟相公成亲都一年多了,还没动静。我看,老太太也挺急的。”

    何子衿道,“这还真不什么诀窍,就是我跟阿念成亲三年,我也没动静。当时把咱娘,祖母他们都急得够呛,我倒是不怎么急,忽然就有了,生的时候才知道是龙凤胎。”何子衿宽慰余幸,“你也别急,你这才成亲一年,我那三年的时候也没急呢。也别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孩子都是天意,该有时就有了。”

    何子衿又说,“你年岁还小呢,今年才十七,要我说,你十八或者十九再生比较好。”

    “这是为何?”

    “女人年纪太小,身体其实还没发育好,包括盆骨、骨腔这里。最好是发育好了,身体长成了,再生产才好。”何子衿很有科学观念的说。

    因有大姑姐三年未有孕然后生龙凤胎的例子在前,再加上大姑姐给灌输了一些科学知识,余幸也就不大急了。余幸还把科学观念跟丈夫说了,阿冽道,“我觉着发育的挺好的啊。”想了想,道,“不过也是,去年刚成亲时你胸脯可没有这么大,看来的确还是要再长长的。”

    余幸能给丈夫这没羞不臊的话气死,好吧,她也觉着婚后胸是大了一些。

    何子衿、三姑娘、何琪因有了身孕,都减少了一些事务,就是铺子里的事,何子衿多是委与段太太,三姑娘何琪也有信任的管事管着绣坊之事。

    三人经常坐在一起给即将出事的孩子做些针线,三姑娘道,“当初去帝都的时候,重阳就大些了,他小时候的衣裳什么的,我嫌累赘就没带。幸而二郎小时候的衣裳带了来,正好改一改可给老三穿,也能省下不少。”

    何琪也是这般说,余幸回屋说到此事时,同田嬷嬷道,“三姐姐跟阿琪姐手里不是没钱的人,在这上头还真是节俭。”

    田嬷嬷端上茶来,笑道,“姑娘这就不懂眼了,这也不单是为了节俭。”

    余幸边吃茶边听田嬷嬷道,“小孩子皮肤娇嫩,新衣裳虽好,却不若旧衣裳软和。所以,不管富贵人家,还是寻常人家,多有叫小孩子穿旧衣裳的习俗。尤其是那些身体健壮,头脑聪明的孩子的旧衣裳,可吃香了。这样的孩子的旧衣裳,都有亲戚预定的。”

    余幸道,“那我先跟姐姐说,把阿晔的衣裳留给我几身。”

    田嬷嬷笑,“姑娘待有了小公子,哪里还怕没衣裳好拾?表兄表姐的一大堆。”又跟自家姑娘打听,“大姑奶奶这肚子里,是一个还是两个,姑娘知道不?”

    “窦大夫说是两个,只是一时看不出是龙凤胎,还是双生胎来。”

    “唉哟,大姑奶奶可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么。老太太这些天逢人就说,也是高兴的了不得。”余幸道,“嬷嬷,你说,怎么姐姐的运道这般好呢。要是一回是龙凤胎,还能说是侥幸,这第二胎了,又是两个,这也太巧了。”

    田嬷嬷笑道,“姑娘莫急,说不得姑娘也得生对龙凤胎呢。”

    余幸笑,“要是那样儿,我给城煌庙里的城煌老爷塑个金身。”

    就是孩子们,也在讨论即将到来的弟弟妹妹,纪珍很有经验的同阿曦妹妹道,“我弟弟可臭了,有一回,我刚一抱他,他就拉了。臭的我,三天没吃下饭。”

    阿曦道,“那我就要小妹妹好了。”

    纪珍道,“我也觉着小妹妹好。要是像阿曦妹妹这样,又聪明又好看的妹妹,得多好啊。”

    阿曦妹妹对于纪珍舅舅的赞美表示很满意。然后,遗传了她爹取名天分与爱好的阿曦给自家弟妹取了两个名字,小弟弟叫小臭,小妹妹要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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