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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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税收，他拿什么来养军队，养臣子，养后宫！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拨出赈灾的银子。可这些年国库亏空严重，户部的账本就摆在地上，他上哪里去找银子出来。
金殿上跪着的众大臣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
“沐赐衡，你身为六部尚书，事到如今不该给朕个交代吗？你就是这样给朕统帅六部的？”
“陛下恕罪，是臣无能，没能及时下察民意，上达天听！”
沐赐衡跪在皇帝脚下，心里一阵发寒，生怕惹恼了越老越昏庸的皇帝。
“朕不是要听你求饶认罪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办法，办法！水患怎么解决，流民怎么安置？若是处理不慎，还会闹出民众哗变！”
皇帝在位几十年，可不想到老了还在史书上添上一笔昏庸逼反灾民的‘丰功伟绩’。
“臣臣以为当务之急，皇上应当委派一名钦差大臣前去南方赈灾，不管朝廷最后决定怎么安抚灾民，至少得先把态度拿出来。”
沐赐衡这是在踢皮球了。反正他作为六部尚书，是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被派出去的。
“说得不错，那你认为谁合适？”
“这般大事，臣不敢妄议。皇上圣明，想必心中早有决断。”跪着的大臣对沐赐衡溜须拍马的言语有些不屑。
“老三、老四。朕膝下只有你们两个成年皇子，此次事发突然，必须足够分量的钦差才能镇得住灾民，你们两人谁愿意领命前去？”
皇帝目标十分明确的提出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沐赐衡心头一惊，他只想把锅甩了，没想甩到两位皇子身上去。
南方水患严重，钦差一看就不是好活计，没准儿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因为办事不利领罪。谁知道皇帝发哪门子疯，竟然让皇子前去。
无论是哪位皇子被派到灾区去，肯定都会恨上他。可是目前的形式，他好像没有选择了。
沐赐衡不动声色的往三皇子那边看了一眼，见三皇子面沉如水，一咬牙做了决定。
“回禀父皇，南方水患凶猛，儿臣此去若能若能解父皇之忧，是儿臣的福气！”完颜逸矜站出来说道。反正他麾下那些人会保下他，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哄皇帝高兴，说说也无妨。
可四皇子，就说不好了。
果然，皇帝听了直点头夸三皇子仁孝。
“父皇，儿臣资质愚钝，唯恐办不好差事，砸了父皇颜面。所以，儿臣愿意辅佐三皇兄前去赈灾，相信两位皇子同去，灾民更能感受到圣意关怀。”
完颜逸矜手下没笼络到那么多大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埋进坑里。深思熟虑之后，才回了话。
三皇子还在等四皇子乖乖入坑，谁知道他竟然狡猾成这样。眉头一皱，沐赐衡已经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陛下，朝中只有两位成年皇子，若是都派去赈灾，无人替陛下分担朝中灾区事务，岂不是连累您的龙体受损。臣认为两位皇子一内一外，配合默契才是利国利民。三皇子常年在朝替您处理事务，已经熟练，此时最好是派四皇子前去赈灾。”
沐赐衡打算把宝压在三皇子身上，明南侯府已站在三皇子身后，完颜逸矜没有任何胜算。
现在为了三皇子把四皇子得罪了也不可惜，正好可以趁机让三皇子看看他的忠心，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站队。
“众卿家怎么看？”皇帝的目光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中间巡视了一圈儿，此消彼长，自从上次春猎，完颜逸矜受了伤之后，在朝堂上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现在竟然连沐赐衡都敢明着踩他了。
“臣认为沐尚书的提议甚好。”朝上一片附和之声，皇帝阴着脸摆手下朝了。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二字，明显他膝下的两位皇子，目前的水平不能达到平衡的状态。若是放任一人坐大，将来怕是不好控制，这也是他上次没有下死令追查春猎意外的原因。
皇帝思虑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下了赈灾圣旨。
沐天妍昨晚守了四姨娘半晚上，感觉自己刚躺下没多久，青青便在推她的肩膀。
“小姐醒醒，四皇子来了。”
“他来干什么？”沐天妍没睡好，说话间拖着点点鼻音。沐铭墨撩开帘子走进来恰好听到，心上像是被一根羽毛撩动了几下。
以前小时候两人还在一起睡过，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小，似乎没注意到她这般憨态可爱的一面。
“自然是找你救命。”沐铭墨最近跟在沐赐衡身边‘学习’，实则是探听北麓处理水患的进度和态度。
四皇子大清早跑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那道圣旨。
“铭墨，我发现你对四皇子好像有意见。”
沐天妍还蜷缩在床上，含笑看着逆光而来的清隽少年，大有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
“他打扰你睡觉，你没意见？快起吧，再等一会儿他估计要冲到你院子里来了。”
沐天妍的院子，他才不允许完颜逸矜踏进来。
沐铭墨说得没错，四皇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真的打算去沐天妍的院子。他的面色还是很镇定的，只不过步履稍显急促。
“四皇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过去吧。”
沐雪清知道四皇子来了府里，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紧赶慢赶跑过来，和完颜逸矜撞了个满怀。
“快带我去找沐天妍。”沐天妍因为年岁已大，便搬了新院子，四皇子不知道位置。沐雪清愿意当领路人正好。
“时间还早，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一碗燕窝粥过来，四皇子先喝点暖暖胃。”沐雪清身后的丫鬟打开提盒，熬得浓稠的燕窝粥装在细致的白瓷碗中，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奈何完颜逸矜实在没闲心思欣赏。
他满脑子都是水患官司，这次的钦差活计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得赶快找到沐天妍想办法。
“爱喝你自己喝，别挡路。”四皇子不耐烦的甩开沐雪清。
“你要是喝了我就带你去找沐天妍。”沐雪清来的时候已经把院子周围的下人手赶走了，只有她能给四皇子带路。
“你敢威胁我？”完颜逸矜着急上火，平时温雅的外表也维持不住了。个个都想来踩他一脚，真当他好欺负了，他来沐家这么久了，沐赐衡连面都没露，故意晾着他，看来是铁了心站在完颜逸尘那边了。
“平安，把燕窝粥给她灌下去！”沐赐衡坑他，他找不到机会报复，只好先在他女儿身上收点利息了。
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平安听见吩咐，二话没说单手捏着沐雪清的下巴，呼啦几下把燕窝粥灌进去几大口。
沐天妍和沐铭墨过来时，见到的便是沐雪清狼狈不堪的模样。
“四皇子，人多口杂，我们去君悦楼谈？”
完颜逸矜想起沐赐衡昨天在朝堂之上坑他，心里也膈应得慌，点点头答应了。
“皇上下旨让你当钦差大臣，又让南明侯府的二少爷和三少爷负责你此行的安全？”沐天妍和沐铭墨对视一眼，微微诧异，还把南明侯府牵进来了。
“你也觉得诧异吧，父皇竟然把我和元家绑到了一条船上，我估计他还不知道老三暗中和你爹勾结之事。国库拿不出银子赈灾，我一个光杆钦差顶什么用。况且灾区最容易发生暴动，若是灾区民心不稳闹起来，朝中那些老狐狸更有借口把我从储位争夺中踢出去。”
完颜逸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皇帝还把明南侯府的人派给他，依照沐赐衡和明南侯府的姻亲关系。那些人说是保护他，不趁乱弄死他就算他命大了。
若是没有税收，他拿什么来养军队，养臣子，养后宫！
最重要的是，他还要拨出赈灾的银子。可这些年国库亏空严重，户部的账本就摆在地上，他上哪里去找银子出来。
金殿上跪着的众大臣全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吭声。
“沐赐衡，你身为六部尚书，事到如今不该给朕个交代吗？你就是这样给朕统帅六部的？”
“陛下恕罪，是臣无能，没能及时下察民意，上达天听！”
沐赐衡跪在皇帝脚下，心里一阵发寒，生怕惹恼了越老越昏庸的皇帝。
“朕不是要听你求饶认罪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办法，办法！水患怎么解决，流民怎么安置？若是处理不慎，还会闹出民众哗变！”
皇帝在位几十年，可不想到老了还在史书上添上一笔昏庸逼反灾民的‘丰功伟绩’。
“臣臣以为当务之急，皇上应当委派一名钦差大臣前去南方赈灾，不管朝廷最后决定怎么安抚灾民，至少得先把态度拿出来。”
沐赐衡这是在踢皮球了。反正他作为六部尚书，是不可能在这个关键时候被派出去的。
“说得不错，那你认为谁合适？”
“这般大事，臣不敢妄议。皇上圣明，想必心中早有决断。”跪着的大臣对沐赐衡溜须拍马的言语有些不屑。
“老三、老四。朕膝下只有你们两个成年皇子，此次事发突然，必须足够分量的钦差才能镇得住灾民，你们两人谁愿意领命前去？”
皇帝目标十分明确的提出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沐赐衡心头一惊，他只想把锅甩了，没想甩到两位皇子身上去。
南方水患严重，钦差一看就不是好活计，没准儿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因为办事不利领罪。谁知道皇帝发哪门子疯，竟然让皇子前去。
无论是哪位皇子被派到灾区去，肯定都会恨上他。可是目前的形式，他好像没有选择了。
沐赐衡不动声色的往三皇子那边看了一眼，见三皇子面沉如水，一咬牙做了决定。
“回禀父皇，南方水患凶猛，儿臣此去若能若能解父皇之忧，是儿臣的福气！”完颜逸矜站出来说道。反正他麾下那些人会保下他，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哄皇帝高兴，说说也无妨。
可四皇子，就说不好了。
果然，皇帝听了直点头夸三皇子仁孝。
“父皇，儿臣资质愚钝，唯恐办不好差事，砸了父皇颜面。所以，儿臣愿意辅佐三皇兄前去赈灾，相信两位皇子同去，灾民更能感受到圣意关怀。”
完颜逸矜手下没笼络到那么多大臣，生怕自己一开口就被埋进坑里。深思熟虑之后，才回了话。
三皇子还在等四皇子乖乖入坑，谁知道他竟然狡猾成这样。眉头一皱，沐赐衡已经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陛下，朝中只有两位成年皇子，若是都派去赈灾，无人替陛下分担朝中灾区事务，岂不是连累您的龙体受损。臣认为两位皇子一内一外，配合默契才是利国利民。三皇子常年在朝替您处理事务，已经熟练，此时最好是派四皇子前去赈灾。”
沐赐衡打算把宝压在三皇子身上，明南侯府已站在三皇子身后，完颜逸矜没有任何胜算。
现在为了三皇子把四皇子得罪了也不可惜，正好可以趁机让三皇子看看他的忠心，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站队。
“众卿家怎么看？”皇帝的目光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中间巡视了一圈儿，此消彼长，自从上次春猎，完颜逸矜受了伤之后，在朝堂上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现在竟然连沐赐衡都敢明着踩他了。
“臣认为沐尚书的提议甚好。”朝上一片附和之声，皇帝阴着脸摆手下朝了。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二字，明显他膝下的两位皇子，目前的水平不能达到平衡的状态。若是放任一人坐大，将来怕是不好控制，这也是他上次没有下死令追查春猎意外的原因。
皇帝思虑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下了赈灾圣旨。
沐天妍昨晚守了四姨娘半晚上，感觉自己刚躺下没多久，青青便在推她的肩膀。
“小姐醒醒，四皇子来了。”
“他来干什么？”沐天妍没睡好，说话间拖着点点鼻音。沐铭墨撩开帘子走进来恰好听到，心上像是被一根羽毛撩动了几下。
以前小时候两人还在一起睡过，只不过那时候他还小，似乎没注意到她这般憨态可爱的一面。
“自然是找你救命。”沐铭墨最近跟在沐赐衡身边‘学习’，实则是探听北麓处理水患的进度和态度。
四皇子大清早跑来，用膝盖想也知道是因为那道圣旨。
“铭墨，我发现你对四皇子好像有意见。”
沐天妍还蜷缩在床上，含笑看着逆光而来的清隽少年，大有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欣慰。
“他打扰你睡觉，你没意见？快起吧，再等一会儿他估计要冲到你院子里来了。”
沐天妍的院子，他才不允许完颜逸矜踏进来。
沐铭墨说得没错，四皇子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真的打算去沐天妍的院子。他的面色还是很镇定的，只不过步履稍显急促。
“四皇子，你要去哪里，我陪你过去吧。”
沐雪清知道四皇子来了府里，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紧赶慢赶跑过来，和完颜逸矜撞了个满怀。
“快带我去找沐天妍。”沐天妍因为年岁已大，便搬了新院子，四皇子不知道位置。沐雪清愿意当领路人正好。
“时间还早，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一碗燕窝粥过来，四皇子先喝点暖暖胃。”沐雪清身后的丫鬟打开提盒，熬得浓稠的燕窝粥装在细致的白瓷碗中，看起来就赏心悦目。
奈何完颜逸矜实在没闲心思欣赏。
他满脑子都是水患官司，这次的钦差活计就是个烫手山芋，他得赶快找到沐天妍想办法。
“爱喝你自己喝，别挡路。”四皇子不耐烦的甩开沐雪清。
“你要是喝了我就带你去找沐天妍。”沐雪清来的时候已经把院子周围的下人手赶走了，只有她能给四皇子带路。
“你敢威胁我？”完颜逸矜着急上火，平时温雅的外表也维持不住了。个个都想来踩他一脚，真当他好欺负了，他来沐家这么久了，沐赐衡连面都没露，故意晾着他，看来是铁了心站在完颜逸尘那边了。
“平安，把燕窝粥给她灌下去！”沐赐衡坑他，他找不到机会报复，只好先在他女儿身上收点利息了。
四皇子的贴身侍卫平安听见吩咐，二话没说单手捏着沐雪清的下巴，呼啦几下把燕窝粥灌进去几大口。
沐天妍和沐铭墨过来时，见到的便是沐雪清狼狈不堪的模样。
“四皇子，人多口杂，我们去君悦楼谈？”
完颜逸矜想起沐赐衡昨天在朝堂之上坑他，心里也膈应得慌，点点头答应了。
“皇上下旨让你当钦差大臣，又让南明侯府的二少爷和三少爷负责你此行的安全？”沐天妍和沐铭墨对视一眼，微微诧异，还把南明侯府牵进来了。
“你也觉得诧异吧，父皇竟然把我和元家绑到了一条船上，我估计他还不知道老三暗中和你爹勾结之事。国库拿不出银子赈灾，我一个光杆钦差顶什么用。况且灾区最容易发生暴动，若是灾区民心不稳闹起来，朝中那些老狐狸更有借口把我从储位争夺中踢出去。”
完颜逸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偏偏皇帝还把明南侯府的人派给他，依照沐赐衡和明南侯府的姻亲关系。那些人说是保护他，不趁乱弄死他就算他命大了。